御座上,元昭獻拿著信箋看了良久。
久到林恪以為女帝都睡著了。
林恪小心翼翼地向上覷了一眼,只見女帝眉頭緊鎖,似乎被信中的某些內容深深困擾。
林恪實在好奇,這信中到底寫了什麼。可他不敢打擾,只能靜靜地立在一旁。
終於,元昭獻放下了信箋,抬眸看向林恪。
“連帝可還跟你說了什麼?”
林恪腦中閃過他被那人輕描淡寫幾句話拿捏住小命的畫面,身軀不由得一顫,喉頭滾了滾垂首道:“回陛下,連帝陛下讓臣轉告陛下,慕鐘山,風臨宮,恭候大駕。”
元昭獻眉毛又壓低幾分,神色古怪道:“他倒是把朕的地方用得順心。”
林恪心底藏著事,坐立難安,進退維谷。
元昭獻也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思忖片刻道:“朕不日便啟程前往風臨宮,你隨朕一起去吧。”
林恪微微一怔,收斂心神方才意識到女帝說了什麼,這與他預想之中的不一樣,女帝為何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可是女帝並沒有同他再說什麼,揮手就讓他退下了。林恪心底的困惑得不到解答,夜不成寐。
陳擇溟知曉元昭獻要動身前往南遂國邊境,第一個反應是不贊成。
“陛下是君,怎可輕易離開皇城?”
元昭獻不悅地撇了撇嘴,“朕做了皇帝,連宮門都出不了,這皇位不如讓給你來坐。”
陳擇溟十分無奈地扶了扶額,“陛下,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孩子話?”
元昭獻湊過去,眉眼一彎,抓住他的胳膊開始撒嬌:“擇溟,你就讓朕去慕鐘山吧,朕保證,談完了政事立馬回宮。”
陳擇溟扭過頭,“不行。”
元昭獻繞過去,與他對視,“就半個月,半個月後朕一定回宮。”
陳擇溟冷笑,“陛下是想將朝政全部扔給臣,連同小皇子一起託付了嗎?”
元昭獻誠懇地點頭,“正有此意,擇溟深得朕心。”
陳擇溟被氣得肝疼,忍了半晌才按耐住想要欺君的衝動,再開口,語氣雖然有所緩和,臉色總歸是不大好看了。
“陛下想讓臣心甘情願做事,也得給夠了甜頭才是。”
“擇溟想要什麼?”元昭獻笑嘻嘻看著他。
陳擇溟上前幾步,將元昭獻逼到牆角,一隻手按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他呼吸灼熱,眸色幽深了幾許,“臣想要什麼,陛下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元昭獻下意識地吞嚥著口水,這樣的陳輔實在太有男人味了,她若是定力稍稍有那麼一丁點不足,一定會化作餓女撲上去。
可惜,她可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女帝,自制力自然強過一般女子。
“擇溟,朕回來再補償與你,畢竟前線戰事刻不容緩,朕得快些決斷。”
陳擇溟不信她的推托之詞,強硬道:“陛下不給,那臣就不讓。”
元昭獻乾笑兩聲,想了想道:“那,朕吻你一下可好?”
陳擇溟微微一怔,耳根有些泛紅,彆扭道:“這可是陛下要求的,臣可沒有逼陛下。”
元昭獻覺得這人十分可愛,若非她心裡一直把他當做兄弟,恐怕此刻已難以自持。
元昭獻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地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