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謙見良謹苦著個臉,魂不守舍的模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想什麼呢?”
良謹扭過頭看他,神色扭曲,變了又變,終於還是忍不住將首輔大人找小倌的事告訴給了他。
山謙聽完,同樣驚愕萬分。
“不……不會吧。”
良謹痛心疾首地點頭,“沒錯,就是你聽到的這樣,你可不要傳出去,若讓首輔大人知道是我傳的不得殺了我。”
山謙下意識就保證,“不會,我嘴嚴,不會亂說的。”
說完又湊過去,賊兮兮道:“你去哪裡找小倌?”
良謹瞥他一眼,“當然是秦楚臺,除了那裡,哪裡還能找到各色各樣的小倌?”
秦楚臺,是昭元城最大的南風館,山謙聞言點了點頭,“我與你一起去,我知道該挑什麼樣的回來。”
良謹詫異地看著他,目光對視的那刻他亦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你說的是……”太子殿下四個字不敢出口,但二人十分默契地想到了同一處。
半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從拱薇府的後門駛進去,從裡面下來十個清一色的小倌。
他們都是被蒙著面帶到首輔大人面前的。
來之前,他們只知道他們要伺候的是一個大人物,光是定金每人都有上百兩,若是將那人伺候好了,後續好處少不了。
隔著紗帳,一個男子撐著下巴坐在椅上打量著他們。
經過特意挑選,這些小倌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元昭獻的影子,要麼眉毛長得像,要麼身材長得像,要麼臉長得像。
但那張臉再像,放在一個小倌身上就好像對太子殿下的褻瀆一般。
是以當首輔大人看到那張相似的臉時,蹙了蹙眉頭,揮手讓那人退下了。
最後留下的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的眉毛最肖似元昭獻,另外兩人則是眼睛長得像。
張玹胤讓他們都背過身去。
小倌們聽話地做了,張玹胤從紗帳中走出來,走到他們身後。
他眸色幽深,抬手落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引得那人一陣顫慄。
“你叫什麼名字?”
“奴安印。”
“你會什麼?”
“奴會投壺,會作畫。”
“作畫……”首輔大人低喃,想起那人拙劣的畫技,輕笑一聲。
安印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首輔大人眼神一冷,居高臨下地審視了他片刻後,冰冷幽沉道:“眉毛很像,可惜……”
一揮手,就有人上前將安印拉了出去。
剩下的兩人膽戰心驚,都畏縮不敢說話。
首輔大人坐到了椅上,託著下巴指著其中一個人,“你,上前來。”
那人垂著頭看了看身旁的人,神色惶然。
張玹胤等得不耐煩,涼涼的眼神掃過去,“難道要本首輔喊人把你推過來嗎?”
那人把心一橫,視死如歸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陣冷風掠過,撲打著窗欞。
腿一軟,那人慌張地跪了下去,“大人恕罪,奴自知身份低賤,不配服侍大人,還請大人饒過奴。”
張玹胤驀地勾起唇角,透出十分的陰險,眸光冰刃般掃向另一個人,“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