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山陽向注意到在他們出來後,那位護士小姐從病房裡出來,朝樓梯走去。
但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醫生身上,對方沒有靠牆的習慣,站姿挺拔,眼睛盯著他:“你真的對這種病症有所瞭解?”
其實沒有,或者說,慄山陽向講述的內容根本不是病症。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被診斷為第二人格的傢伙,其實就是佔據了那具身體的伊斯人?
身為能憑藉科技穿越時空的遠古種族,它們的智慧顯然要高於一個三歲的地球小女孩。
“我知道一種很相似的情況,但不保證和小優完全符合。”他在這點上沒說謊,“做個交換怎麼樣?比如說,您為什麼這麼在意小優的病,因為和您的研究成果有關嗎?”
提起偷看論文的事,大津五和又瞪了他一眼。
但不知道是權衡過利弊、覺得透露些無傷大雅的訊息也無妨,還是研究者的心態佔了上風,他最終都開口道:
“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病理現象。精神分裂,都很少在十四歲以下的兒童身上發作——更別說是年紀這麼小的幼童。”
在這方面,枡空優可以說是極其罕見的一起特殊病例。
看起來的確很有研究價值。
“是因為受過什麼刺激嗎?”慄山陽向追問。
“不,至少她——”大津五和不情願地停頓片刻,“她的監護人秋田女士說沒有。”
“那……”慄山陽向話鋒一轉,語氣開始變得尖銳,“秋田女士在保證金尚且充足的情況下堅持出院,您是因為這點才殺了她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緊繃。
“我只是覺得,以您的工資水平,和為枡空小姐出錢治療的慷慨程度……五百萬雖多,但還沒到為此殺人的地步。”
慄山陽向瞥了一眼在警戒線兩邊守著的兩名警察,覺得他們應該沒辦法在一瞬間反應過來。
於是他又湊得近了點。
“您應該也意識到了吧?”青年看向對方的眼睛,“即便秋田女士與小優沒有親屬關係,她在醫院的資料上也仍然是枡空小姐的監護人,這意味著如果選擇出院,剩下的五百萬保證金都會退還給她。”
——否則她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慢慢攢下來一批藥片呢?
他已經認定醫生就是兇手,那麼秋田正子是否是自殺,對方恐怕比他更加清楚。
“不過現在她死了……”慄山陽向放緩聲音,“小優真正的家人會來把她領回家。”
大津五和下意識皺起眉頭:“我從沒見過有人來探望她。”
“也許她是什麼大家族的私生女,被當成醜聞隱瞞下來了呢,畢竟秋田女士看起來的確不像能一口氣拿出兩千萬。”慄山陽向語氣溫和,目光一路向下,盯著醫生揣在白大褂口袋裡的手。
然後猛地一扯!
大津五和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手臂扯了個踉蹌,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青年已經將手探進了他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一雙皺巴巴的手套。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旁邊的兩名警察完全沒反應過來!
“你幹什麼?!”醫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你、你……”
“咳。”慄山陽向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您知道我腦子其實有點問題,剛剛可以當作我突然犯病。”
兩名本打算衝過來制服他的警察聞言,茫然地停下手中動作,不知如何是好。
說制服吧,對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並且停下來了;但什麼都不做吧,好像也不太對勁?
慄山陽向捏著手套一角,輕輕甩了甩:“不過,這看起來可不太符合無菌標準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