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走出暗室時，腦中還盤旋著剛才聽到的內容。
透過剛才他們的談話，空對沈昭的瞭解更多了一些，而不是隻有後宮女人淺顯地認知。
沈昭其人，不可否認他是個聰明人，但他卻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他還是一個記仇，利己主義者。
他要除掉的官員，並不是只有謝父，還有好些其他官員。
這些官員都有同一個特徵，那就是當年沈昭還是皇子時，這些人都不是支援他的，哪怕他們只是中立的。
而那些支援他敵對勢力的官員，早在他剛上位時就被他解決了！
剛才他與心腹討論對付這些人的進展時，還不忘回憶一下之前他們做過的事情。
這也可以看出沈昭記仇得很，明明有些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他卻記得如此清晰，他做皇帝可都已經三年了！小心眼得厲害！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和心腹討論，都這樣回憶一遍……這次他回憶了不少，這也是為什麼空知道這些的原因。
除了說這些，沈昭也有說其他的。
因為他想除掉的人不少，為了不讓那些官職空缺，他一直在廣納賢士。
廣納賢士是好事，只是能人志士缺少的前提是，因為他的小心眼，他用各種莫須有的罪名，除去了很多人。
納賢以及他的各種計劃，都需要巨大的財力支撐。
他上位以來，國庫被他消耗了不少，雖然不是為了貪圖享樂而花的，但這些用處也沒好多少。
國庫空虛，自然不能不解決，他和心腹的解決方案，不是推動貿易或者其他利民的措施，而是最簡單的操作——增加賦稅。
這樣做雖然能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但這種飲鳩止渴的辦法，最後的結果空在史書上見得多了，結局好的沒幾個。
最後一個他們討論的問題，也是目前最緊急的，近期邊境有他族滋擾，已經發生了數次小規模的戰爭。
沈昭在這個問題上處理得倒是不錯，他不但派兵前去支援，同時還下令運送不少軍資同行。
上一個世界裡，就是因為皇帝的不作為，才讓邊境軍隊孤軍奮戰，讓那些仗打得那麼苦。
若沈昭隨便除掉他不喜歡的人，那他這皇帝也能有個及格分。
空今天聽了這些，腦中有一些想法，只是似乎操作起來很麻煩，其中少不了松明的幫忙，也不知他還會不會幫自己。
隔壁屋裡已經沒有說話的聲音傳過來，空放輕動作走了出去。
春雨一直候在外面，她看到空出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空跟著她出去。
空跟在她後面，走出一段路後，開口叫了她一聲，“春雨，我這有松明大人感興趣的東西，上次說好要給他的，你看能不能通報一下，我去把東西給他。”
春雨停下腳步，回過身來，伸出一隻手，“東西給我就行，大人想見你自然會安排，你沒事少去找大人。”
空心中有些失望，雖然她知道大機率會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接下來的事情都由自己操作，也不知道要多久，畢竟現在自己的計劃有些改變了。
但空也沒有多說什麼，她把寫好的紙遞給春雨。
……
兩人從地道中回到空的住處的時候，已是辰時，但院中的那幾個宮女太監，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空眯了眯眼，看來自己之前想岔了，這些人竟然都不是沈昭的人，松明比自己想象中更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