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眾人紛紛醒來,開始收拾東西。
姜鍾整理著袖囊,把可能要用到的東西都放到上面,分門別類擺放整齊。
袖囊裡的空間是一個大屋子,裡面全是高大的櫃子,如同圖書館一樣。
櫃子上還恆定了飛來咒,只要碰到櫃子,就能觸發,心念一動,就能取來想要的東西。出了屋子,是百餘平的院子,上面罩著藍天白雲的罩子,如同倒扣的碗。
院子裡是幾架大炮,旁邊還放著七八輛汽車,都是姜鍾認為有收藏價值的,特地買來收藏,需要時也能拿出來用。
另一角,則是一個圍起來的花園,裡面種著各種花草藥材,雖然很久沒打理,大多都枯死了,但依舊有幾株頑強的活著。
整理完畢,已經半夜十一點半了,姜鍾大手一揮,“出發!”
營中六千人馬,洋洋灑灑向東南巽宮推進。
“這一遭下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人。”
姜鍾收拾心情,取出紙筆,細細推演。
大陣轉圜間,難免會露出破綻,他既然能看得出來,對方肯定也心知肚明,必然會有辦法補救,只是不知道會用什麼辦法。
正行進間,忽然聽到隊伍後面響起轟隆震響,殘肢斷臂飛舞,驚慌嘶吼不斷。
“什麼事?”
姜鍾問。
很快有人來報,“一箱炮彈走火,炸了。”
響三炮揪住此人脖領,“好端端怎麼會炸?”
陳公子臉色難看,瞅向姜鍾,“總把頭?”
“離宮之中,木助火勢……”
姜鍾看看天,發現昏暗不明,烏雲壓頂,當即下令,“快走,要生變化了。”
沈輕秋當即命令,全速前進。
幾位大佬的車再度拉開距離,報信的人問響三炮,“三爺,還有好多人受傷沒死……”
眼看著姜鐘的車走遠,三爺哪還顧得上這個,隨口道:“扔到村裡,有命就活,沒命就死!”
大路上,前方四五輛轎車狂奔,中間數十輛卡車轟隆隆跟著,後面一大票步兵,吃力的跟著車輛。
行不多久,便離開了村子,忽然有風吹起,起初還是微風,剎那間就掀起漫天風沙,遮天蔽日。
沈輕秋問道:“這天氣不對吧?”
滇省多山林,最能防塵固沙,可為什麼會起了這麼大的風沙?
姜鐘面色凝重,“我們正自離宮奔赴巽宮。”
“是了,巽宮有風!”
沈輕秋看著外面風沙,“如此黃沙漫天,步兵行走困難……”
“沒那麼簡單。”
姜鍾在圖上寫寫畫畫,“傷門屬木,哪裡來的沙?即將轉到巽宮的是生門,屬土。看來這一路很不好走,告訴兄弟們,儘量別掉隊。”
他已經有所明悟,門戶轉動間的兇險應該來自於五行合和,自生萬千變化。
法奇門難脫五行八卦,天干地支,正所謂“元帥甲子常隱於戊土之下,子與卯相刑,刑則受傷”,傷門現在不止有木,現在還有風助土襄,屆時到了離宮,又添火勢。
倘若代入天干,這傷門上赫然懸有一個“庚”字。
庚者,金也,主殺伐之象。
堪稱殺機四伏。
沈輕秋聽了命令,開啟車窗,風沙呼呼灌入車裡,他遮住眼睛,喊來馬老大,“告訴兄弟們都跟緊了,爭命的時候到了!”
馬老大拱拱手,回應的聲音被愈加狂猛的風沙堵了回去。
姜鍾隔著窗子看了看,路上計程車兵都被吹得衣衫獵獵,身體向前傾斜,只低著頭拄著槍,奮力前行。
這般行了許久,逐漸離了大路,這風中又裹著一股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