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親得慢條斯理,先是在他唇瓣上舔了會,等那層乾枯的皮溼潤,然後才沿著他的唇角一點點吮吸。
裴荇居僵著身子不敢動作,身體裡的血液卻在她溫熱的氣息中沸騰。
他屏氣凝神,矜持地回應。
她吮一寸他便也吻一寸,小心翼翼,滿心期待。
淺嘗輒止最是動人,漸漸地,莊綰眼底漸漸地浮起一層水意。
她半掀著眸子看他,微光下,裴荇居的唇瓣紅得誘人。他的唇並不厚,也不過於薄,上唇若桃,下唇飽滿甚至微微嘟起,很適合親吻。
她滿意,再次傾身湊過去。
許是覺得姿勢不方便,莊綰邊親,邊撐著他的肩膀跪起來。最後,長腿一跨,坐在他膝上。
裴荇居嚇得大跳,忙扶住她。
“你別忍著啊,”莊綰笑:“這麼憋著呼吸,不難受嗎?”
他越是憋,氣息越是喘得性感。莊綰真是稀奇死了,沒想到平時看上去雷厲風行、王霸之氣逼人的裴荇居在這種事上這麼生澀害羞。
反倒顯得她像個強搶良男的女土匪似的。
莊土匪得了舒服的姿勢,越加放肆,勾著他的脖頸,探入他口中。
這可真是要了裴荇居的命,他掌在莊綰背上的手,忍得手背青筋畢露,最後忍不住滑落到她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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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風雪簌簌。
外頭,呂侍衛和立夏牽著馬蹲在牆角。
“大人和莊姑娘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立夏是單純地好奇。
但呂侍衛明顯想得有點多,他紅著臉,轉過頭不說話。
立夏又問:“咱們今晚還回不回去了?”
呂侍衛:“看大人的情況。”
“什麼情況?”
呂侍衛將臉埋在臂彎裡,又不說話。
立夏撇嘴,這人真是,說個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莫名其妙。
過了許久,她實在覺得冷,想了想,說:“不然我去請示大人吧,若今晚不回,我尋個地方餵馬。”
“請示什麼?”呂侍衛站起來,忙拉她走:“大人今晚不回了。”
“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他家大人好端端地走到清河鎮,突然招呼不打地就騎馬往回趕,原本還以為他有什麼事呢,原來是又回了盧陽。
清河鎮距離盧陽縣可不下百里路程,他們緊趕慢趕,一路連口水都沒喝呢。這會兒見著人了,大人又豈會捨得這麼快離去?
“走吧,去客棧。”他說。
“那大人呢?不管了?”立夏問。
“你想怎麼管?”呂侍衛一言難盡地看她。
立夏還是頭一回被呂侍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她覺得自己被呂侍衛鄙視了,心情不爽。
當即哼了聲,率先翻身上馬往客棧而去。
這廂,屋子裡隔絕了風雪,氣氛靜謐曖昧。
莊綰坐在裴荇居膝上,兩人緩慢而輕柔地吻著彼此,像兩個分不開的親嘴魚似的,無關情慾,只靜靜地吐露彼此的歡喜和珍惜。
裴荇居的舌彷彿帶著蜜糖,她怎麼吮也覺得不夠。也不知他平日用什麼漱口,唇齒間一股清香,令莊綰想起抹茶蛋糕的滋味。
她手指在裴荇居耳畔摩挲。裴荇居的面板並不粗糙,反而細膩順滑。她指尖沿著肌膚沒入他鬢邊髮絲,沉迷於這種親暱的遊戲。
過了會,她摸到他脖頸後的衣領,感受到一股寒涼和溼潤。想起他今夜裹著風雪而來,這會兒身上應該都是融化的雪還未換衣。
她想退開,卻不料裴荇居主動追過來,纏上她。
莊綰捏了捏他耳垂,裴荇居這才緩緩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