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赤誠仙尊胸中憋了一口濁氣。
久久不能釋懷。
這是怎樣的一種人生？
年少時的仇恨，最後轉移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好強的因果輪迴！
不知不覺，赤誠仙尊摸出香菸，緩緩點燃。
隨著煙霧吐出，帶出一絲濁氣，稍顯舒緩。
“前輩，這是什麼？”女仙王眼神木訥的問道。
“香菸。抽一根，可以忘卻煩惱。”赤誠仙尊拿出一根，遞到她嘴上。
一口入肺，女仙王劇烈咳嗽起來。
赤誠仙尊順勢解開限制，讓她可以自由活動。
“又辣又嗆，像極了我的人生。”女仙王知道仙尊閱讀過自己的生平，頗有深意道。
“你女兒怎麼樣了？”
女人終歸還是同情女人，赤誠仙尊挨著女仙王坐下，輕輕撫摸她的秀髮。
“五億年沒見了，聽說已經進階仙尊。”
“想她嗎？”赤誠仙尊問道。
“想，也不想。”女仙王表情古井無波，語氣平靜如水。
“明白。”赤誠仙尊苦笑一聲。
是啊，她經歷了波瀾壯闊的一生，想不想，又有什麼區別。
“前輩，還想奪舍嗎？”
“想，也不想。”赤誠仙尊用同樣的話回覆。
“呵呵。”女仙王難得露出笑容。
居然那麼美！
不知多少年了，她從來沒有笑過。
“前輩，請動手吧。我活著如同死了，佔據這副軀體，毫無意義。不如讓給你。”
停頓片刻，女仙王開口道。
赤誠仙尊，縱使境界高深，如今也說不出半句安慰言語。
推心置腹，換成自己，可能早就死了。
也不知，這女仙王靠什麼支撐這麼久。
下一刻，女仙王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希望前輩答應。”
赤誠仙尊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
“奪舍後，不要去打擾我女兒。如果她遇到危險，請您出手相助一次。”
說完，女仙王眼神中充滿了母愛。
這或許是她為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沒問題！三次都可以。我答應你。”赤誠仙尊痛快答應。
她女兒如今已經貴為仙尊，能威脅到她的人很少。
所謂出手相助，無非就是順水人情。
小問題不需要，大問題解決不了。
自然不可能會為了承諾，搭上性命。
其實，女仙王只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動手吧前輩。我可以去另外一個世界，去找父母了。很久很久沒見到他們了。也不知過得怎麼樣。”
說話間，女仙王眼睛逐漸渾濁，氣息開始減弱。
赤誠仙尊知道，她大限已近，時間不多。
她沒去過另外的世界，也不知道那邊什麼樣。
不過，她願意祝福女仙王和父母團聚。
哪怕變成小兔子，只要和父母在一起，也是好的。
“說起來，那臭小子也是孤兒。哎，可憐之人，到處都是。”
“前輩！”突然，女仙王抬起頭，目光更加渾濁，但渾身泛著金光。
“怎麼，你說。”
“你怕死嗎？”女仙王緩緩問道。
“這……”赤誠仙尊愣住。
她只是一縷神魂，不知生死。
女仙王似乎並不期待她的答案，自顧自說道：“我不怕死，因為兩邊都有我家人。”
話音剛落，一縷青煙從她體內飄出。
赤誠仙尊衝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