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卻一眼看穿潘韓的心思，輕撫他的腦袋。
“小傻瓜，別亂想。”
“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誰沒想過？”
對話就此，戛然而止，倆人一切都在不言中。
拿起酒瓶，對飲起來。
潘韓知道，大家苦寧王久矣，正常人都想過推翻寧王。
可推翻他，換人上去，就能好一點嗎？
恐怕未必。
只要進階之路不變，規則就不會改變。
畢竟仙王也不有死掉的風險。
潘韓靠在圓桌上，雙腿伸直，以躺平的姿勢，看著天空。
“看起來，只有到仙帝，才能舒服點。”
“或許吧。但誰又說的準呢。”
柳飄飄進階時間更久，對仙帝的瞭解，多一些。
“恐怕，仙帝有仙帝的煩惱吧。”
“規矩都是仙帝定的，他有什麼煩惱。”潘韓道。
“你作散仙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金仙沒有煩惱。”柳飄飄道。
“哈哈哈。說來慚愧，我甚至覺得真仙都沒有煩惱。”潘韓想去自己純真的時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還不是一樣的道理。”
“對！”
說到這裡，潘韓突然想起唐三葬。
現在已經開始理解，唐三葬為什麼要捅破天了。
這樣的世界，留著也沒什麼意思。
而矩陣位面，比北冥仙界，還要殘酷。
規矩已經亂了，萬法都在融合。
說起來，已經三個月沒去矩陣位面了。
也不知道師徒幾人，走到什麼位置了。
當初距離西天大雷音寺還有七萬多里。
如果三個月日夜程序，應該能走出去五千裡。
“西天那麼遠，為啥非要走著去呢？”潘韓小聲道。
柳飄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什麼西天？”
“沒什麼。想起一位朋友。”潘韓回過神來。
“加油吧，潘道友。你應該還有一千年好日子。再往後，就得靠你自己了。”
柳飄飄伸出玉手，到潘韓面前。
潘韓微笑著伸出手，握了上去。
“多謝柳道友支援。大恩不言謝，以後你要事，儘管開口。”
至此，潘韓確定，這個朋友可以交。
“上下兩張口，你都能答應嗎？”
“必須的！”
……
從皇宮出來，潘韓飛上天空。
看看腳下，再看看落凡宗山脈，又看看吳國，有些不知道該去何處。
到手的東西越來越多，心裡反而空落落的。
開心這種事，玄而又玄。
跟你有多少財富，似乎沒有關係。
可修仙這條路，一直都和快樂沒有關係。
只有活下去，才是王道。
潘韓沒有停下來，一直往上飛。
五百里，一千里，三千里……
直到十萬裡高空，才停下來。
在這個高度，下面一切資訊幾乎傳不上來。
潘韓耳邊頓覺清淨。
往上看，一片黑暗，往下看，模模糊糊。
左右全是虛空，遠處星光點點。
“仙帝，為什麼要創造北冥仙界這樣的位面呢？”
“他到底想得到什麼？他有害怕的東西嗎？”
潘韓喃喃自語，心中堆滿了疑惑和不解。
在他眼裡，如果活著不開心，活得越久越難受。
北冥仙界就像更大的監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