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落灰只在前期淡淡的回憶裡，流紋睡了有幾天，回覆異能還沒讓自己落灰，這邊半夢半醒聽見有人叫自己。
最先清醒意識，清醒這段時間清楚了是沈墨軍的情緒波動連到了自己這裡，睡覺的時候誤以為有人叫自己。
常雨收了異能出去，這杞人憂天的情緒她還是少感知點，再不正常嘍不好弄。
沈墨軍聽得到室內很輕的呼吸聲，剛從門口往回走，聽到了有腳步聲。
常雨絲毫不意外沈墨軍聽力過於好，像透視異能者、她這種感知能力和五感過於好的人來說，都很容易不小心“發現”別人的隱私。除了對方的異能干擾就是平時收著點自己的異能。
只是，心態好像正過來了：“愁什麼呢？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問題估計我解決不了，你不用回答，吃飯嗎”？
睡了幾天常雨也餓了，螺螄粉烤肉她都不煩，能吃幾口。
沈墨軍很想找點什麼輕鬆的話說，開個玩笑：“常雨真的很容易活，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省糧”。說著吊起來的那一點心情還是降回石塊底下，語氣也降下來。
常雨心態平穩的時候沒有了解別人心事的意向，保持視線交流，其他的話一句沒有。
但是沈墨軍想有個說的地方，常雨是她唯一可以肆無忌憚，好話喪氣話都能講的人。
竹筒倒豆子，不留底。
吃著飯說了好多。
“天災折損了很多水異能者，當時在戶外的其他異能者也不少，各地區都有，天氣檢測這樣的情況以後會更多……無人區的進化腐化軟體動物群居地含有大量可燃氣體，被強電流點燃現在還在燒，再燒下去即將到達周圍的植被林進化動物會出現外遷地盤的狀況，進化動物的聚集地人沒辦法輕易過去……
星系運轉航線不好，恆星要趕上黑子爆發週期，盡是愁心的事”……
常雨聽了一大串，無非就是天災人禍世界更亂更慘了，可她真是聯想不出太多感情，玻璃心聖母心可能睡著了還沒醒。醒了這些忙她也幫不上。
常雨對於沈墨軍怎麼不說話的眼神詢問，回答起來一點不覺得自己有不合適的地方：“我的理解裡，範圍縮小才有世界的概念，所以世界是按自己論的，我的世界就那麼一點大，沒必要在意多少。閒得慌的時候也還是想和自己有關的東西，別人怎麼活與我何干吶？這些該怎麼接，接不住啊”。
這顆熱心腸外表下常溫的心沈墨軍不是第一天見識了，沒事，生活方式不一樣嘛。
常雨翻翻烤肉：“天災人禍，有喜有憂”。
對於沈墨軍問出來的“怎麼會有喜”？常雨突然就想笑，在沈墨軍的眼裡常雨就是又開始搭錯神級了，這話難道有笑點？
“哼哼哼……哼哼哼”……她習慣閉著嘴笑，誇張的笑彎了腰。
沈墨軍眼看常雨要撞燒烤架子上了，一把給拉回來，習以為常的幹看著，等常雨笑完。
常雨搖搖頭：“沒事兒”。收不住笑聲邊笑邊說：“你和白淼曾禮他們缺錢嗎？哼哼……你們不需要，那些數字只是你們為了維持社會繼續執行的一道有力秩序。哼哼哼哼哼”……
說著常雨笑的更厲害：“你再看我，我有什麼在乎的東西嗎？沒有”。
說著常吸了一口氣，緩和了情緒：“活夠了的人很多，不能說餘下時間裡都活夠了，起碼這個時候，肯定是不缺這樣心態的人的，只是覺得自殺太說不過去而已。
活了百八十歲到現在僥倖未死的人不說，就那些鄒城聚集地孤兒院裡的孩子，不是覺得死了這條命不好意思交代早不在這世上掙扎了。
可怎麼辦呢？在家破碎於生死邊緣掙扎的時候奮力活下來，現在去死？身上又不是隻有自己生命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