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笑著說著。
九阿哥在旁,見伯侄倆親近,也不打岔。
伯爺望向九阿哥,見他神態如常,跟著鬆了一口氣。
伯爺問了幾句九阿哥的差事,九阿哥近前坐著,也察覺出不對來,看了舒舒一眼。
舒舒離伯爺的位置,比他還近。
九阿哥看出妻子的隱忍,面不改色的回了兩句,就起身道:“大伯與常侍衛慢坐,我陪福晉去給伯孃請安,隨後還有些差事上的事要請教岳父,先行一步……”
伯爺要下炕送客,依舊是舒舒攔住。
舒舒看了眼他的腳,看著如常,不像是水腫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家裡人才沒有發覺?
按照老話來說,“男怕穿鞋,女怕戴帽”,說的就是死兆。
久病之人,男人怕腳腫。
要是腳腫的穿不上鞋子了,那就要預備壽衣、棺材衝一衝。
女子則怕臉腫,要是臉腫的戴不了帽子,那也危險了。
舒舒跟著九阿哥出來,小臉緊繃,眼中帶出了焦躁。
她能在伯爺跟前瞞住,卻不信能瞞過伯夫人。
她就低聲跟九阿哥道:“不去見阿牟了,先回!”
九阿哥點頭,轉身吩咐小椿道:“就說爺有些不舒坦,先跟福晉過去了,回頭再去給夫人請安。”
小椿應了一聲去了。
九阿哥與舒舒直接出了伯府,回了隔壁。
想著弟弟們都在正房,即便懂事,可是年歲在那裡,萬一說露了不好。
只盼著是虛驚一場。
舒舒就直接拉著九阿哥到了前院客房,隨口吩咐前頭當差的小廝道:“就說前頭來了外客,請阿瑪、額涅過來一趟!”
那小廝應聲去了。
九阿哥握著舒舒的手,跟著帶了緊張,道:“是伯爺有什麼不好?”
舒舒苦笑道:“我也說不準,就是覺得不大對。”
自從知曉當年往事,舒舒對於伯爺就很複雜,心裡存了鄙視與嫌棄。
人都有親疏,跟著伯夫人相比,自然大伯要落在後頭。
可這也是打小關愛她的長輩。
真要涉及生死,她也不會無動於衷,冷眼旁觀。
少一時,齊錫與覺羅氏聯袂而至。
覺羅氏看出舒舒的異樣,牽著她的手,道:“怎麼了?”
舒舒深呼吸,沒有著急說話,而是望向齊錫道:“阿瑪,這幾日見過大伯麼?”
齊錫搖頭道:“元宵節後忙……”
真要說起來,他這個都統三天去宮裡輪值半天,其他的時間都清閒著。
之所以兄弟半個月沒見,是因為在元宵節前,兄弟倆生了口角。
隨著九阿哥禍害西花園的訊息成了八卦,九阿哥帶了福晉去百望山的訊息也影影綽綽的傳出來。
伯爺當時就不自在,打發人叫了齊錫過去,想要將邢嬤嬤一家要回來。
如今舒舒與九阿哥還沒有開戶,這戶下人口還沒有轉過去,伯爺就想換人。
想拿另一家戶下人,跟舒舒換了邢家。
之所以要跟齊錫商量,是因為伯夫人已經將邢家人先轉到齊錫名下。
齊錫不肯。
邢家人本就無辜,如今他們家幾個小子也大了,也不能老在村裡貓著。
兄弟倆不歡而散。
舒舒帶了憂心,道:“大伯臉色水腫,手中溼冷,口有惡臭,按照醫書上的說法,不是好兆頭……”
齊錫變了臉色。
覺羅氏神色也鄭重起來。
齊錫關心則亂,轉身就要往外走。
正好跟伯夫人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