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稱是四川清吏司郎中。
因為各個清吏司中,四川政務最清閒,就負責秋審勾決的核算。
四阿哥去年年底在刑部行走,負責的就是監察死刑犯核審。
九阿哥過來翻閱卷宗,找陳朝君正合適。
不知道是不是整日看著人間悲苦的緣故,陳郎中有些苦瓜臉,眼角、眉梢都耷拉著,看著喪喪的。
為人也不算機靈,不是那種愛巴結奉承的。
九阿哥見狀,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就是想看會兒書,也不想應付人。
兩人同室而坐,就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九阿哥看的津津有味。
尋常的命案,或者因仇,或者因姦情,或是因錢財。
不外乎這三樣。
因錢財這個……
多是親族下手,外頭的不多……
九阿哥想到伯府,就有了心事。
伯夫人不想奪人子,所以不肯收嗣子。
舒舒既是在她身邊長大,那就是差不多的心性,怕是也不會樂意收嗣子。
兒子還是親生的好。
九阿哥動了動微酸的胳膊。
八段錦可以好好練一陣子。
還有太醫院開的歸脾湯,也得好好喝陣子。
夫妻小別這些日子,權當調理身體了,才是真正的養精蓄銳。
到時候求子,說不得就心想事成了。
不過伯府那邊怎麼沒動靜……
九阿哥雖在御前答應了不插手,可不代表不好奇。
他就吩咐孫金道:“你這兩天就在正紅旗地界的茶館坐坐,看看有沒有什麼新聞,關於福晉家的……”
孫金領命出去了,竄了幾個茶樓,兩天下來,確實聽到董鄂一族的新聞。
就是同都統府不相干。
一件是公府的,三福晉將兩個皇孫送回孃家了。
隨後是公夫人出面,將兩個小阿哥送回貝勒府。
結果三貝勒夫婦又齊齊的送了一趟,這回公府沒有將兩個皇孫送回去。
第二件是大二房的,噶禮夫人將丈夫的外室子接到家中,記在名下。
引得大二房婆媳大戰。
九阿哥聽了一嘴,回去就跟舒舒學了一遍。
前頭這個,舒舒很是意外了:“三貝勒怎麼想的?”
她有些摸不清三阿哥的思路,三福晉因為私心,想的少些,關心則亂還說得過去。
三阿哥也糊塗了?
九阿哥撇撇嘴道:“還能怎麼想?估計是發現那邊不愛搭理他,曉得岳家的好處了,藉著這個彼此給個臺階,將之前的生疏抹了……”
“那這樣一來,鍾粹宮娘娘想埋怨三福晉,三福晉就能都推到三貝勒頭上!”
舒舒想著三福晉的行事,多半還是枕頭風的功效。
九阿哥幸災樂禍道:“估摸著榮妃母只有生悶氣的,老三是她的命根子,哪裡捨得高聲?怪不到三福晉身上,也不敢真的怪到老三身上。”
至於董鄂家大二房那邊,九阿哥猜測道:“估摸著嫡母不容庶子,自己還生不出來,就抱了外室子回來打擂臺……”
舒舒曉得,不是這個。
噶禮夫人名下這個兒子,最後會被人揭開身份,不是董鄂家血脈,而是養子。
他是太子舅父、國公常泰的私生子。
等到二廢太子後,康熙清算“太子黨”時,就會發生一場人倫慘案。
噶禮之母“叩閽”,狀告噶禮“以子害母”,也會揭開他收養異姓子為己子之事。
索額圖已經被處死,赫舍裡家遭遇重創,噶禮這個時候收養了連襟的私生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