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原例不動,就比如妃母跟嬪母們每月十隻雞鴨,只是在園子裡住的時候,可以換成一份魚?”
變通一下,也能換個口味。
康熙看著他道:“但凡添減,都要思量周全,否則就成了後人的‘成例’,生出多少事來!”
九阿哥垂手聽了,道:“兒子受教,往後一定思量得更周全些。”
康熙點頭,示意他坐了,沉思了一下,道:“毓慶宮官女子李氏,按照貴人等級治喪,這個貴人等級是怎麼來?”
九阿哥看著康熙,面上帶了糾結。
關於毓慶宮的事情,他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這個“按照貴人等級治喪”,他倒是也曉得此事,毓慶宮的首領太監報到內務府了。
這治喪的物件,還要廣儲庫那邊領用。
康熙見他遲遲不開口,不由皺眉道:“有什麼不能說?”
九阿哥就實話實說道:“兒子是不曉得從哪裡說起,這是從舊例,毓慶宮的女卷供應,除了妃與官女子之外,中間就是貴人,每日豬肉六斤八兩,鵝半隻,雞半隻……”
康熙的臉色有些難看。
九阿哥覺得自己隱隱地猜到汗阿瑪不喜的緣故了。
豬肉每日六斤八兩,這是後宮嬪主的待遇。
毓慶宮的格格,之前居然是與嬪一個待遇,這個確實叫人不舒坦。
康熙是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太子嬪”的摺子,終於明白這稱呼是怎麼來的了。
李氏在毓慶宮的時候,名為格格,實際上優容太過。
若非如此,也不會生出大逆的念頭。
如今人走了,還有兩個皇孫在,又是太子叫人吩咐的,康熙雖是心裡膈應,也不會專門下令削減李氏喪儀。
他看著九阿哥,心中猶豫。
無規矩不成方圓。
他想要囑咐九阿哥一句,毓慶宮那邊往後按例供應即可,可是想到太子行事素來隨心,又是自己下令那邊可不用從例,眼下反口恐怕太子不自在,遷怒到九阿哥身上。
他就放下此事,問及十阿哥出門之事,道:“你就是這樣做哥哥的?該管著的時候不管著些,傷還沒有養好,就滿世界亂竄。”
九阿哥眨了眨眼睛道:“這都過去十來天了,好的七七八八的,您不用擔心,今兒他也不是去別處,就是去張相家了,福松換帖,兒子不方便過去,就讓老十去了……”
康熙對福松印象頗佳,也曉得與張家女相看之事。
他問道:“福松有姐妹沒有?婚事上可被人挑揀?”
家貧的宗女,都不好置辦嫁妝正常聘嫁,那像這樣已革宗室的女子,肯定也會被人挑剔吧?
九阿哥想了想,道:“好像聽兒子福晉說了一嘴,從前年就開始挑人家,不過許是眼高,或者長幼有序,等著福松定親,現下還沒有定下人家,好像也不小了,十五、六了……”
康熙就道:“回頭從內庫抽出五萬兩銀子來,朕要賞人。”
九阿哥聽了,眼睛一亮,道:“汗阿瑪,那兒子有份麼?”
康熙沒好氣地道:“你還缺銀子不成?”
九阿哥立時道:“那不一樣,兒子攢的是兒子攢的,汗阿瑪賞的是汗阿瑪賞的,這辛辛苦苦的血汗錢跟帶了慈愛的銀子壓根沒法比!”
“哼!油嘴滑舌!”
康熙冷哼道:“是給閒宗室與無差事覺羅預備的,家貧且有年長格格沒有婚配的,就按照宗室與覺羅分了兩等,給與嫁妝……”
九阿哥聽了,面上帶了認真,道:“汗阿瑪仁愛,宗女與覺羅女的婚嫁確實是大事兒,好好的女孩兒要是做繼室還罷了,可是做側室、偏房這個就太糟蹋人了。”
康熙看著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