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腫了,小臂尤其厲害,看著比上臂都粗了。
紅腫透亮。
太醫不是瘡醫,這接骨又不是小事,接歪了要出大問題。
他有自知之明,看著四阿哥道:“四貝勒,這需要瘡醫接骨,臣不敢妄動。”
這會兒功夫,這邊請的太醫也到了。
大方科的太醫。
兩個太醫面面相覷。
四阿哥起身,跟大家道:“瘡醫在討源書屋,我再過去一趟。”
三阿哥猶豫了一下,跟上道:“我跟你一塊去吧!”
四阿哥忙道:“不用,三哥留步,我自己過去就行……”
說罷,不等三阿哥再說話,他就大踏步離開了。
實在是阿克墩的事情,還不知道會如何,也不知道討源書屋對外會什麼說辭,就不宜太多人過去。
否則太子只有更糟心的。
今晚變故太多了。
等出了阿哥所,四阿哥又與十三阿哥、十阿哥碰上。
四阿哥就順手牽了十三阿哥手中的馬,一個人往西花園去了。
十三阿哥與十阿哥來不及細問,還都混沌著。
不過聽說找到了十四阿哥,算是謝天謝地。
兩人進了院子。
正趕上三阿哥帶了個太醫出來。
三阿哥覺得就算是挪用討源書屋的瘡醫,也要安排個太醫過去。
否則真要因為沒有太醫在,阿克墩再傷勢發作什麼的,那別說十四阿哥,連帶著去叫人的四阿哥都要擔干係。
涉及到毓慶宮,還是小心為上……
討源書屋,一片死寂。
太子妃還在阿克墩屋子裡。
太子已經回了書房。
他沒有逼問弘皙。
書房裡的香爐都滅了,窗戶也都開著。
太子坐在幾桉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方才的畫面,像是大戲一樣,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
那種亢奮,叫人害怕。
殘暴!
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著書房裡觸手可及的鞭子,精神有些恍忽。
這些鞭子,都是哪裡來的?
有的是毓慶宮庫房的,有的是這兩年外頭孝敬的生辰禮?
外頭為什麼孝敬這個?!
滿人騎馬,離不開馬鞭,可這一條不適用於他這個深宮太子。
這些年他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太子覺得喘不過氣來,好像黑暗中有一張巨網向他籠罩來。
門口傳來????的聲音,太子望過去。
是躡手躡腳過來稟告的侍衛,道:“爺,四爺來了。”
太子看了眼座鐘,亥正了。
“叫他進來!”
太子冷澹地說道。
今日弘皙有錯,他也有錯,罪魁禍首卻是十四阿哥。
這是找到人了?
四阿哥帶著人過來請罪?
等到四阿哥進來,只有一個人,太子有些意外。
四阿哥沒有耽擱,直接說了八阿哥骨折之事,要借瘡醫去接骨。
太子蹙眉,道:“接人的斷了胳膊,那被接的呢?”
饒是他想要大度,也大度不起來。
四阿哥道:“凍湖塗了,泡了熱水,還昏迷著。”
太子聽了憋悶。
這是還沒有等著別人罰,先將自己折騰個半死?
只是別說傷的是八阿哥,就是傷的是十四阿哥,這個時候太子也不可能扣下太醫。
那樣的話,御前沒法子交代。
他叫人帶了太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