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也猜不出事情走向是什麼。
可是有了隆科多這一遭,感覺康熙十年八年不會惦記著再抬舉佟家人了。
簡直是大笑話。
隆科多給八旗老少爺們增加了談資,那調隆科多回京的皇上,大家怎麼看?
“九額駙該出頭了……”
舒舒道。
不管隆科多之死的幕後真兇是誰,借的刀子卻是鄂倫岱的。
他那個領侍衛內大臣該下了。
此消彼長,佟家推到前頭的,就該是補熙這個和碩額駙。
九阿哥眉毛高挑道:“這是好事兒啊,往後佟家人失了底氣,在小九跟前可只剩下巴結了……”
行宮配房外,卸著一輛馬車。
其他的馬車,都有專門的安置之處,只有這一輛馬車單獨地放在這邊。
因為,馬車上是兩具屍體。
七阿哥聽春林說了一遍,已經曉得這兩人明面上的身份,都是公府的護院管事。
馬車旁邊等著上車的,是剛給赫舍里氏診脈開方子的小姜太醫,硬著頭皮奉命檢視兩具屍體的傷處。
小姜太醫面無表情,上了馬車,可心裡已經在哭天搶地。
他學的是大方脈,兼家傳的婦人科,跟瘡瘍科不相干!
可是拿人手短,六十兩銀子的差補費,只能遵吩咐……
他耷拉著嘴角,還是很認真地驗看一遍,下了馬車,先描述了兩處致命傷的情形,而後給了結論,道:“沒有其他傷處,不是互殺,是方臉之人,殺了圓臉的,又藉著對方的手回刺自己,動作乾脆,力道強勁,瞧著動作嫻熟,不像是頭一次殺人,可查此人舊事。”
七阿哥記下,看了眼身邊太監。
那太監就摸出一個荷包,道:“這是七爺賞的茶錢!”
小姜太醫面皮薄,還想著怎麼婉拒,七阿哥已經轉身離開,那太監也直接將銀封塞到他手中跟著離開。
小姜太醫拿著荷包沉甸甸的,也不好追著七阿哥,就回自己屋子了。
荷包裡是一對元寶,很是壓手,每個都是十兩。
二十兩銀子!
或許,等到回京,可以多往瘡瘍科轉轉,藝多不壓身……
配房裡,赫舍里氏早已經醒過來,躺在炕上眼神發直。
嶽興阿坐在炕邊,也是疲憊至極,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
赫舍里氏看著兒子,多了幾分悽惶。
她不知道能不能問,也不知道該問誰。
她本也不是有主意的,之前想到丈夫逃逸會連累兒子,她就恨得不行;可是事到如今,真要做寡婦,她又生出畏懼來。
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壓抑著,可是也有了抽噎聲。
嶽興阿一下子醒了,看著赫舍里氏哭了,也跟著“嗚嗚”地哭起來。
赫舍里氏將兒子摟在懷裡,卻是止了淚,道:“別怕,別怕,皇上聖明,皇上仁厚,不會叫咱們沒了著落……”
嶽興阿也哽咽道:“額涅,咱們回盛京吧,盛京有瑪法跟阿嬤。”
赫舍里氏搖頭道:“不回去,你阿嬤會恨死額涅的,咱們就在京城,額涅想法子,叫你回旗學讀書……”
屋外,核桃帶人送飯過來,聽了個正著,腳步就踏得實些。
屋子裡安靜了。
核桃隔著門道:“舅太太,福晉打發奴才過來送膳。”
赫舍里氏先頭只是氣血攻心昏厥,並無其他毛病,就下了地,親自過來開門,客氣道:“勞煩姑娘。”
核桃恭敬道:“您客氣。”
她身後是兩個僕婦,一人提了食盒,一人捧著兩個包裹。
等到膳桌擺上,是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