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打發人送兩盆觀音竹好了,也算補上今日失禮……
鑲黃旗,鈕祜祿公府。
主人興致不高,旁人也就知趣,酒席早早就散了。
正院這裡,更是寂靜。
丫頭、嬤嬤都躡手躡腳的,生怕惹了主子不痛快。
喜轎走後,烏雅氏就託詞傷懷回了房。
從申初哭到掌燈,無聲飲泣,眼睛腫的跟爛桃子似,恨不得昏厥過去,一切重來。
阿靈阿也堵心,帶了幾分酒氣回來。
烏雅氏聽到動靜,立時起身迎了上去,拉著阿靈阿的手,哽咽道:“爺,金珠委屈,還有咱們銀珠跟玉珠,前程可怎麼辦呢?”
阿靈阿面色陰鬱,瞪著烏雅氏,道:“那賴誰?要是你當初沒有大了膽子,算計到阿哥所,能有今天?”
他不是魯莽之人,自有城府,要不然也不會剛成丁就將爵位從哥哥手中搶過來。
他曉得自家犯了忌,那就是將手伸進宮裡。
這幾年的冷落,也多是從那個上來。
烏雅氏的哽咽聲頓住,隨後帶了委屈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心眼小,做了錯事也得了懲處,可怎麼還報復到金珠頭上?是不是九福晉吹得枕頭風,九阿哥一個皇子爺,才操心起金珠的親事?”
他們兩口子也不是傻子,曉得沒有人在御前推波助瀾,也不會有指婚之事。
就算淑慧大長公主還朝,皇上要給恩典,還有那麼多宗室女,比勳貴之女更體面。
這是九阿哥的報復!
可恨那夫妻兩個,臉厚心黑,今天還充作娶親老爺、娶親太太上門。
烏雅氏見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只是她如今一個白身婦人,再也沒有退路,膽子怯了,否則今天定要鬧一場的。
阿靈阿揉了揉眉心,道:“不是九阿哥,是皇上,皇上這是給咱們教訓呢!”
什麼“愛子”不“愛子”的,阿靈阿才不信。
皇上真要看重九阿哥,還能讓他一直是光頭阿哥?
至於一撥封爵什麼的,也沒有固定。
就跟現在宮裡的和嬪娘娘似的,沒有資歷、也沒有生育有功,說晉嬪就晉了。
那才是貨真價實的“愛嬪”。
皇上的寵愛,就是給地位、賞銀子。
九阿哥那個“愛子”成色虛。
自己這個皇上表弟,本也是有聖寵的,如今被調離侍衛處,就是失了聖心。
他心裡清清楚楚,可湊不到御前,一時之間也沒有機會找補。
烏雅氏臉色泛白,早年在她眼中,皇上重人情,看重親戚,沒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這幾年,收拾了多少人,都是親戚。
連佟國維那個親舅舅都停爵驅逐了,更別說他們家這樣遠了一層的。
“爺,那怎麼辦啊?太子那邊已經得罪了,回頭這爵位說不得還不安生……”
她很是不安。
要知道前一個國公夫人可是太子的親姨母。
要是太子登基,爵位轉支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阿靈阿臉上發黑,也不看好自己的前程。
認命的話,那爵位還真沒準。
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雖沒有到絕路,可也是困境。
想要破局,只有“從龍之功”可期了。
可是他年歲比大阿哥年長不了幾歲,早年大阿哥與太子對立的時候,他是兩不摻和的,如今也不是很看好大阿哥。
皇上四十八,大阿哥三十,父子兩人年歲相差的太近了。
後頭的阿哥呢?
三阿哥貪婪小氣,短處在大家眼裡擺著。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