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三十六條》等來定罪,還要參考慎刑司之前的桉子。
卷宗都翻爛了,從上午到下午,熬了整一天,才將幾個主犯、從犯的罪名理清楚。
還剩下“餘者”就好處理了,釐清虧空,補足缺額,罷黜免官。
而後再根據每人罪責不同,由家裡掏銀子贖買,如此免流。
三福晉百無聊賴,正叫人翻出一匹新紗,打算添兩件衣裳。
在貝勒府的時候,對付著穿衣還好,這在外頭,妯裡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不能被比下去。
這是一匹水粉色的杭紗,看著如同朝霞似的絢麗,是前陣子收的節禮之一,是衛家送來的。
三福晉叫人掛起來,摸著料子,想著做個什麼樣式的紗衣,是小立領的,還是沒領的。
“蹬蹬蹬蹬……”
外頭傳來悶悶地腳步聲,三阿哥回來了。
三福晉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換了笑,轉頭道:“爺瞧瞧,這料子顏色好不好看?”
三阿哥看到這粉嫩的顏色,就想到早上的事,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扯了紗布,“撕拉”一下撕開。
三福晉不由愣住。
“撕拉”、“撕拉”,三阿哥瞪著眼睛,像是要吃人,手下動作也沒停,將好好的一匹新杭紗撕成了碎片。
“爺您這是做什麼?”
三福晉醒過神來,看著地上的衣裳料子,氣得不行:“又是哪裡惹的閒氣,到我面前撒來了!”
三阿哥將手中的碎片往三福晉臉上一丟,怒道:“董鄂氏,你還能不能當好三福晉,不能當老子明天就請汗阿瑪指個側福晉!”
三福晉傻了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怒道:“好啊,這是給我添罪名了?我還真要問問,我這三福晉哪裡當的不好?”
“好個屁,就沒有好的!”
三阿哥怒道:“你是這樣當嫂子的,只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小叔子、小妯裡在旁,問也不問一句?”
三福晉皺眉道:“各家過各家的日子,輪得著我瞎得得?就算要充嫂子,還有太子妃呢,我裝什麼大瓣蒜!”
三阿哥發洩一番,心裡更加難受。
汗阿瑪,汗在前,阿瑪在後。
今早的事情,看似過去了,可宜妃還在跟前,誰曉得她有沒有趁機下蛆……
畢竟自己前頭自薦,接了內務府的差事,外頭還誤會自己欺負九阿哥呢。
想到這裡,三阿哥看著三福晉越發不善,滿臉嫌棄,道:“你是怎麼當姐姐的?孃家的兄弟不親近你,同為皇子福晉的堂妹也不搭理你,整日裡除了瞎拾掇,你就不能混個好人緣?”
又是這樣死德行,彷彿自己是狗屎似的。
三福晉憋屈得不行,起身就往外走。
三阿哥只以為她要避開,嗤笑了一聲,懶得說話。
結果沒一會兒,門房太監就匆匆過來了,道:“主子,福晉往北五所去了!”
臉色十分難看,像是要去打仗似的。
這回輪到三阿哥傻眼,忙起身追了過去。
該死的董鄂氏,沒事找事……
這是生怕不被方吧!
北五所,正房。
舒舒跟九阿哥簡單梳洗了。
天熱,回來的時候又是日頭最足的時候,馬車裡也有些悶熱,出了一身汗。
九阿哥道:“外裙先慢著做,多做睡裙,那個涼快……”
舒舒瞥了他一眼,這是憋了壞水了。
不過看到他中午表現的不錯的份上,舒舒也樂見其成。
“砰砰砰……”
正房的窗戶都開著,前頭急促的叩門聲,也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