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示意梁九功扶人起來,看著他道:“端靜公主是朕親自教養大的公主,朕盼著她萬事隨順,額駙也當了阿瑪,可曉得這愛女之心?”
噶爾臧毫不猶豫點頭道:“皇上對公主的慈愛,都在奴才眼中,奴才也會好好去關愛小格格……”
翁婿見面時間不長不短,外頭也瞧不出什麼來。
只是當晚,沒有小宴。
謁陵之前不宴飲,還能說是齋戒的緣故;謁陵之後還不設宴,這和碩額駙的分量也尋常。
幾個隨扈皇子心裡就有數了。
噶爾臧從行在出來,就往太子身邊請安去了。
他在皇孫裡想了一圈,好像其他皇子府的皇孫都年幼,比小格格年歲小,只有東宮的兩位阿哥年歲正合適。
噶爾臧想到此處,心裡發熱。
難道喀喇沁部跟科爾沁部一樣,能成為後族?
噶爾臧覺得自己的猜測靠譜,皇上已經老了,現在將太子帶在身邊教導,是不是也讓太子提前熟悉漠南各部?
等到噶爾臧進了太子的行帳,康熙這裡就得了訊息。
康熙臉上看不出喜怒,問梁九功道:“是朕給的恩典,為什麼他們還樂意往太子身邊湊?”
不僅蒙古如此,朝鮮那邊使臣進京,也會給太子預備一份貢品。
梁九功覺得頭皮發麻,這個答案不是明擺著呢?
皇上老了,太子正盛年。
不過樑九功嘴裡道:“皇孫之中,毓慶宮二阿哥與小格格年歲相仿,額駙這還是愛女心切……”
康熙冷笑道:“又不是隻有毓慶宮的阿哥年歲合適,還有弘昱、弘晴與弘昇三個,年歲也能合得上!”
梁九功沒有再接話。
太子與皇子,天差地別,這不是皇上自己抬舉的麼?
九皇子府,前院。
李燦上門送年禮。
內務府外頭的主官中,只有李家延遲到臘月,其他人家早在十一月底就差不多送完了。
九阿哥在衙門,就有福松出來見人。
想到福松的身份,李燦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大哥預備美人的用意。
九福晉把持皇子府,九阿哥怕不是寡人有疾?
有這樣的司儀長,就是九阿哥想要瞞著內宅安排兩個丫頭在書房都瞞不住。
皇子阿哥身份,倒不至於真正畏懼妻子,不過是年輕夫妻,不樂意為這些內寵之事起格嘰,才想要安置人在外頭?
福松對李家早有聽聞,這是曹順大伯母的孃家。
就是這個李燦是在李煦身邊當用的,過來一趟,總不能真的當大管事待。
可是看這禮單,也從往年的例,又不像是請託的樣子。
奔著廣儲庫的缺來?
福松又給否了。
許是有讓李燦在九阿哥面前露面的意思,但是應該與廣儲司的缺不相干。
就算訊息迅速,急馳入京,也沒有這麼快。
李燦沒有要多說的意思,福松便也矜持,陪著說了幾句話,就端茶送客了。
年禮帖子到了正房,舒舒才發現他們家的年禮居然延了。
不過曉得是李煦弟弟進京,也就覺得是路上耽擱的緣故。
冬日趕路辛苦,長途跋涉,耽擱旬日也尋常。
她就放在一邊,不大留意了。
等到九阿哥從衙門回來,聽說李家的壽禮到了,看了禮單,神色有些糾結。
舒舒道:“跟之前的例差不多,有什麼不妥當麼?”
九阿哥道:“就是聽季弘來京的時候說過一嘴,說是李煦在蘇州名聲極好,為人也豪氣,家下人口也多……”
舒舒道:“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