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知是鬼
五乘說這樓子裡的姑娘客人都是鬼，只有那些附近村裡來的才是活人，但他想不通這幾十隻鬼既不專心吸陽氣，也不殺人報仇，難道專門為了做生意?
彩燭和青玉聽說我來了，帶著一陣香風跑來，搬了秀凳緊貼我坐下，爺爺沾著酒在桌上寫了一個字：問。
我問青玉：&ldo;你們為什麼在這裡開樓子?&rdo;
&ldo;做生意嘍，不然我們全要餓死。&rdo;
我指著那幾個農民說：&ldo;這樣的客人，賺不到多少錢吧?&rdo;
&ldo;是啊。&rdo;彩燭支著下巴，愁苦的說：&ldo;現在世道艱難，什麼都不好做了，下處和小下處的姑娘就靠客流吃飯，最近來的這些都是苦哈哈，她們每天只能吃兩個饅頭了，三位姐姐的用度倒是沒缺，就連我們都少了許多。&rdo;
青玉湊到我耳邊，咬著唇紅起臉說道：&ldo;我們茶室的姑娘都是清倌，就算有些客人勢大，也有打底姨娘接待，可一旦到了十六歲還沒有被客人收走，就只能搬到下處去住了，哥哥，我和彩燭還有三個月就滿十六了。&rdo;
我好像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正不知道如何作答，五乘剝開一粒開心果說道：&ldo;這怕什麼，讓我們家少爺收了就行，給你們兩個小丫頭贖身要多少錢?&rdo;
彩燭迫切的伸出三根青蔥手指到五乘面前：&ldo;要三千塊呢，我和青玉攢了兩年才攢了四百塊。&rdo;
五乘面色驚悚，手一哆嗦，開心果掉地：&ldo;三千塊?&rdo;他擦擦額頭上根本沒有的汗水，彩燭青玉臉色蒼白，還當他被這個價碼嚇壞了，五乘又慢悠悠的說：&ldo;三千塊也算錢?&rdo;彩燭青玉剛鬆一口氣，他又說：&ldo;不過你們兩個小丫頭不值這個價，什麼都不懂，連如何伺候男人都不知道，還是被那些泥腿子在床上壓幾年，學會風情再說吧。&rdo;
這一番話把兩隻小女鬼說的麵皮發白，眼裡快要冒淚水，我見爺爺居然沒發飆，也不敢自作主張，五乘又說：&ldo;小丫頭，事情就這麼定了，等你們懂了風情再來找我家少爺，少爺玩膩了，我也想試試，等我也膩了，府裡大把下人願意嘗嘗你們的小嘴……&rdo;
五乘越說越惡毒，彩燭青玉流下大滴的眼淚卻不敢對客人發怒，貼著我的身子一顫顫的讓我好生心疼，眼看著五乘笑的得意又要張口，我怒道：&ldo;住嘴，彩燭青玉，去找你們媽媽，不管多少錢我都收了你倆，她要是敢囉嗦半句，我拆了這破地方。&rdo;
彩燭青玉不敢看五乘，更不敢耽擱等我反悔，嗯了一聲拉著手跑了，五乘磕著瓜子嘲笑：&ldo;呦，宅心仁厚的小少爺，真懂的憐香惜玉。&rdo;
&ldo;少廢話，你還是和尚麼?她們雖然是鬼卻沒有傷害人，你幹嘛要嘲諷她們?&rdo;
五乘定了一下，眼中閃著精光說：&ldo;她們不害人，是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鬼，一旦發覺了，還會受你的垂憐?自作多情的小傢伙，殊不知人鬼殊途，你想可憐人家?先把自己從輪迴裡折騰出來吧!&rdo;
&ldo;不知所謂，能不能說的清楚點?&rdo;
&ldo;讓你爺爺講吧，咱倆比較難溝通，我去找媽媽玩。&rdo;五乘淫笑著，找他媽去了。
爺爺看著他感嘆：&ldo;鬼身邪心，佛法人慾，也是世間一朵奇葩。&rdo;
&ldo;爺爺，他說的什麼意思?&rdo;
&ldo;五乘是在試探兩個小丫頭，他也看出來了，這裡的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