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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阿楹就匆匆出了門,徒留蘇葉一人慾哭無淚,她還沒有問綠豆糕要怎麼做啊!

此後的一個時辰,宋辰衍在他房中的軟榻上小憩了片刻,而蘇葉卻在廚房裡忙得昏天暗地,廚娘林嬸給她拿了綠豆,糖和豆沙,甚至還拿了搗藥罐來給她搗綠豆,原本林嬸是要幫她的,結果這天下午林叔正好找她一起出去置辦府中的東西,蘇葉只好一個人做起了綠豆糕。

又過了一個時辰,她終於做好了綠豆糕,對著盤子裡零散的糕點長籲短嘆,她想,或許,這一坨東西不能稱之為綠豆糕,綠豆泥更為合適些。

好不容易等到阿楹帶回了徐記的綠豆糕,她匆匆拿了碟子裝上幾塊,就走向了文質居,留阿楹獨自一人面對一盤泥巴狀的綠豆糕。

蘇葉走進文質居,想也不想就想書房走去,輕推開門,看見宋辰衍正提筆寫著什麼,他的背後有一扇敞開的窗,春日的暖陽和煦地掛在探出牆的杏花枝頭上,泛出點點微光。

而他的臉背著光,看不清輪廓,亦看不清神色。

她走了過去,將一碟綠豆糕輕輕地放在了桌上最旁的一角,像是不想驚擾到什麼。

她望了望宋辰衍專注的臉龐,默默地退到一旁,心裡盤算著,他又寫字了啊,到時候多收集一些,一起拿去賣。

她看著宋辰衍執筆的手,眼裡泛著光,許是她的目光太火熱,宋辰衍放下了筆,看見了放置在角落的糕點,他將碟子移近了些,拿起一塊,放入了嘴中,甜而不膩,入口即化,不過,綠豆糕上印著這碩大的徐記二字,她當他是瞎的嗎?

宋辰衍看著蘇葉,目光如炬:「這些綠豆糕,你做的很好。」

蘇葉垂下了頭,他這樣誇獎她,她反倒不好意思,畢竟拿著徐記的糕點騙人,總是不太好的。

她抬頭看了宋辰衍一眼,總有一種被發現了的心虛。她看著宋辰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說:「其實,這綠豆糕是去徐記買的。」

宋辰衍在心中輕嗤了一聲,這人看來已經懶到無可救藥了,她在這文質居乾的活本就不多,衣裳換了有人洗,院子也固定有人打掃,不過是看她太閒,讓她下午做個糕點,都能跑到外面去買來,這偷梁換柱的本事倒真是不錯。

宋辰衍是一臉的漠然,沒有再說一句話,莫名的,蘇葉覺得他生氣了,大約是不喜她這樣的做法吧,畢竟這綠豆糕應該是自己做的,偷梁換柱到底是不對。

宋辰衍沉默不語,蘇葉思量片刻,走出門,前往廚房,她準備將自己做的端來給宋辰衍看看,丟臉就丟臉吧,總好過被人誤會人品不行。

聽見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蘇葉走了出去,還順手合上了門,宋辰衍抬頭看著閉合得緊緊的門,目光忍不住錯愕。

怎麼,就這樣走了?

罷了,走了也好,最好是離開這兒,他看著桌上從徐記買來的糕點,這般疲懶的丫鬟,不要也罷。

想通了,便又低下頭繼續提筆,卻又不知該寫些什麼。

到最後還是放下了筆,卻又聽見門吱呀一聲,他抬頭,看見蘇葉手裡端著一個碟子,裡面是一團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待到蘇葉走近,將手裡的銀勺遞給他,再將碟子放在桌上,緩緩開口:「大人,這就是我做的綠豆糕,我可是做了的,只不過怕你嫌棄,才去徐記買了一些。」

宋辰衍看著這一團綠色的東西,實在是下不去口,可是耐不住蘇葉灼灼的眼神,硬著頭皮挖了一勺送入自己的口中。

蘇葉趕緊問:「還能吃嗎?其實應該還好吧,只是形狀難看了些。」

宋辰衍嚥下幾粒混合在綠豆泥中的綠豆,點了點頭:「味道還好,明日繼續。」

蘇葉目光呆滯,絲毫沒有因為被誇獎而感到高興,因為,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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