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芩谷聽到對方能這樣說,心裡是再欣慰不過的了。
鍾何氏繼續說道:「媽擔心的是,現在家裡……你大伯和二叔家都出了事。你知道的,你大伯當年被匪寇打傷過,留下病根,身上一直不好,家裡全是你大哥在撐著。但是前不久,你大哥扛包的時候傷到了腰,醫了這麼久一直不見起色,人完全癱在床上了,恐怕……」
芩谷知道的,現在鍾何氏還住在原來的院子裡,妯娌間有個照應,勉強過得去。
現在要是這大伯和二叔家出了事,恐怕……
芩谷腦海中浮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看來自己必須加緊步伐了。
芩谷讓鍾何氏先不要擔心,自己先把這裡的事情稍稍處理一下,然後就跟她先會一趟鍾家……
芩谷心中很緊張大伯二叔一家,對於委託者而言,他們就是母女的恩人。
現在自己知道了情況,她是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芩谷想了想,道:「媽,等會你不用到那邊去了,就直接回去,我帶著孩子晚一點回來。」
芩谷說的「那邊」就是委託者操持了九年的「家」,因為一旦去的話,以鄭林氏那尿性,肯定會讓鍾何氏生一肚子氣。
索性懶得再去了,看那個老太婆又能怎樣。
但是芩谷卻必須得去一趟,畢竟自己在大嫂這裡,如果直接鬧「失蹤」的話,說不定會來找大嫂他們的麻煩。
現在大嫂他們好不容易分了家,過了一點清靜日子(背上了怎麼也洗不掉的惡名),要是再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對方,芩谷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所以,芩谷跟肖芳道謝,出了院子,先把鍾何氏從另一條路送走。
然後大搖大擺地帶著孩子回到自己的院子,還沒走到,就朝著屋子大聲地嚷嚷。
——自己是鄭家當年明媒正娶回來的,辛苦操勞多年,賺錢養家,供丈夫上學堂。
現在丈夫有本事了,一聲不吭就從外面帶一個女人回來,還要她伺候女人生娃……簡直欺人太甚,這日子沒辦法過下去了。
她要回孃家……
芩谷一邊扯著嗓子叫嚷,一邊哭號……
這可是委託者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因為在女戒中就寫的有,女子一定要溫柔文靜嫻雅,絕不能做那等潑婦。
呵,溫柔文靜嫻雅,委託者便是被這幾個字給害了。
別人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是錯的不是她,憑什麼就應該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索性就做了那潑婦又怎樣,反正委託者之前做到那種程度,最後不也是落得悽慘死亡的下場?!
芩谷這一鬧,立馬把周圍的人吸引了過來。
「嘖嘖,這太陽可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啊,那鄭家小媳婦竟然會吵架了?」
「可不是,還真是稀奇啊。」
「反正我在這裡好多年了,從來沒聽到那鄭家小媳婦大聲地說過一句話,每次見面都是很溫柔地笑一笑……」
「自從她嫁過來那天開始,就沒吵過架好不好。都說那鄭家老婆子有手段,把這個媳婦吃的死死的……」
「可不是麼,聽說之前三個媳婦都跟她不和,說人家媳婦怎樣怎樣,挑撥離間,鬧分家爭家產什麼的。這個小兒媳婦帶了一大筆嫁妝修房子,整天聽她說這個媳婦多懂事多孝順,沒想到現在小兒媳婦也跟她不對付了呢」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看起來也有五六十歲的婦人,言語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思。
「唉,我就說嘛,就算是泥塑的菩薩也有三分火氣的,人家帶一大筆嫁妝過來,好不容易把這個家興起來了。你兒子倒好,有點本事了就從外面帶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