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覺得之前在隨身揹包裡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但是真正要用到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啊。
芩谷正焦頭爛額,而身體和精神也逐漸達到疲憊頂峰,正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門外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急促而強烈。
芩谷醒了過來,掙扎疲憊身體坐起來,透過窗戶見外面已經亮了。
來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中等身材,略微瘦削,穿著有些油膩髒汙的深藍夾克。
委託者父親——李承家?!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暗道,難道又是來要錢的?
可是在委託者記憶中不是兩天前才給了一筆錢給對方了嗎?按照頻率至少也要一個星期左右啊,現在來?
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的慈善晚會?
正想著,外面敲門聲更大了,李承家大聲吼道:「李淑雲,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看到你回來的。快點開門讓你老子進去,你也不想讓左鄰右舍都知道這裡住了一個大明星吧……」
李承家嚷嚷著,門突然開了。
他輕蔑地瞥了眼芩谷,一副得逞的樣子,哼了一聲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然後直接往沙發裡一趟。
鞋子也不脫就往上面一蹬,沙發上立馬出現幾道烏黑的印子。
「你現在不是有錢了嗎,開口就給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幾十萬幾十萬的,有那錢還不如給你老子花。拿錢來吧,也不要你五十萬那麼多,給我二十萬,拿來我就走,不拿錢我就不走了。」
芩谷被找上門的賭鬼父親堵在出租屋裡了,李承家也不含糊,開門見山地說要二十萬。
身體躺進布藝沙發上,委託者雖然是租的房子,裡面也沒有什麼值錢傢俱,但是佈置的還算溫馨整潔。
而李承家進來沒一會就把到處弄得亂七八糟,菸頭到處扔,茶几上的水果皮弄得到處都是,烏煙瘴氣。
芩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委託者和其父親的畫面。
——和之前從委託者個人資訊中瞭解到的差不多,委託者出生在工薪家庭。
母親範元英是一個服裝廠的普通女工,李承家是一家公司的保安。自從委託者出生後李承家就離家出走,說是去外地跟人做生意,其實過去好幾年都沒有任何音訊,直到委託者十多歲的時候回來了一次,是要錢的,說是生意賠了,必須給錢才行,不然債主就要斷他手腳。
那時範元英一個普通女工撫養兩個孩子,哪有餘錢,當然是沒拿到錢。於是李承家便背著範元英把唯一的房子賣了……
而後李承家便又消失了好幾年,母女三人一直租房過日子。
委託者高中的時候,範元英因為疲累過度暈倒,檢查才知道得了腎病,也是因為家中這樣的變故才讓委託者非常渴望掙錢,在譚玉芝的介紹下演了第一個小角色,賺了一千多塊。
委託者努力賺錢勉強維持母親治病,可是當李承家知道她「出了名」後,這個父親就隔三差五找上門。
一開始只是幾百幾千,後來就獅子大開口,一要就是幾萬幾萬,不給就在這裡裝瘋撒潑,揚言找記者把她事情抖出去——反正只要說她這個女兒不贍養自己親生父親,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範元英這幾年雖然有藥物維持,但是終究因為這樣的家庭環境,被李承家氣的,也會加重病情,所以現在情況已經惡化,完全住院治療。
即便如此,李承家還會經常去醫院騷擾範元英,就連女兒給她的一點點零花錢也全部搜走。
病床上的範元英對此毫無辦法……
芩谷梳理完這一段資訊,長長噓出一口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可能在外人看來,肯定會說「既然這個男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