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所裡就是嚇唬他們,這些正好有了理由,說既然有三個人,而且都挺努力,就不通報批評了。讓那三個爬在地上,連起身都起不來的傢伙真是感激涕零……
大過年的,留在所裡的人也是辛苦,他們就算瞎胡鬧一點,許所長也只當沒看見。
就是那個二狗子比較悽慘,今天早上瞪著熬的通紅的眼睛,還真給了昨晚上要電他的那個聯防隊員一頁檢查。雖然上面寫的錯別字成堆,語句讀起來也不怎麼通順,字數還不到三百字……
那個聯防隊員本來就是胡鬧,有了這東西,也不再為難他——這傢伙熬了一晚上沒睡,也就這麼點能耐。可想而知,他那兩萬字的心得體會,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了。
至於其他的還留在派出所的,除了外地的那幾個人,剩下的就是和老禿子一樣,被人誘惑著組織賭博的人。他們是別想回去走親戚了,別人玩牌更多的是為了玩,他們可是存心賭博來的。
在所裡也別想吃什麼好飯,饅頭就不錯,有鹹菜記得感恩戴德。而且現在所里人發現了伏地挺身這種方式,少不得還要折騰他們——對此燕飛是喜聞樂見,樹不修枝要長歪,人不教育不成才啊!
和向長青黨文正他們閒侃了一陣子,燕飛又撥了幾次他那個保國舅家的電話,總算是人回來了。
去找林保國他也沒什麼事,就是好久不見,找林保國聊聊天。
其實有向蕊這個聯絡人在,燕飛有什麼事也瞞不住林保國。只不過向蕊很少和燕飛說林保國的事兒,他就知道的少了點。
在市裡當個副所長,真不如在三岔河鄉這地方。
林保國估計都得瘦了有十來斤,可見工作和在三岔河鄉是真沒法比。
兩人就是閒扯了一陣子,燕飛就溜達回去,在辦公室裡坐好,攤開稿紙開始寫起了文章。
場裡別的人進來一看,就知趣地不再打攪他。
倒是燕文海很關心這個事兒,特意跑進來看了一陣子。
結果燕飛還不樂意:「爸,你能不能別看著我,這樣看著我都沒思路了。」
燕文海一聽這話,有些惱羞成怒:「臭小子,我看看你這文章是不是自己寫的怎麼了?就你那點水平,我懷疑你以前的文章,都是找人代筆的。再說你發表過文章的雜誌上,都有場裡牛肉乾的廣告,你當我是傻子看不明白啊?」
「誰說我找人代筆的!」燕飛理直氣壯的很。「你有證據嗎?沒看我現在就是在自己寫的。」
代筆的人除了他,誰也找不出來,他是真不怕說。再說,自己是在寫啊,昨晚上看的那些文章都在恐龍世界的桌子上放著,他是『借鑑』著寫的。
只要臉皮厚,怕個什麼!
燕文海看了半天,別的他也不知道,反正燕飛確實是在自己寫。聞言還有些訕訕,覺得自己沒有證據就懷疑兒子很是不佔理:「那你寫,你寫,我就坐旁邊不吭聲。」
「你能看得懂嗎?」燕飛牛氣哄哄地。「你就是沒種過地的人,我這些的可是和種地相關的。」
「看不懂!」燕文海老老實實承認。「我從小上學,還真沒接觸過多少農活。不過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看你寫的下筆如有神的,覺得……」
「覺得什麼?」燕飛嘿嘿一笑。「這可是我早就考慮好的。為了這個,我不但查閱了不少資料,還特意在平時觀察了一下秋天時候莊稼地裡上肥料的情況,做過小試驗的。」
「真的嗎?」燕文海心裡還是有點懷疑自家這個兒子。「你是自己做的嗎?沒讓人幫忙?」
這還是懷疑我啊?真是不能忍了。燕飛一抬頭朝外邊喊了起來:「媽,我寫點東西,我爸老坐這裡打攪我,你也不管管他……」
正在外邊帶著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