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徹底撕碎。
想到在那片島嶼,那間臥室被折磨的經歷,池哩怕的肩膀直打顫。
眼角劃出淚水,朦朧間看見老奶奶在花店外面和鄰居聊著閒天,她縮了下手指,垂著頭,小聲的懇求,“我能下去道個別嗎?”
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投壓下來的壓迫感卻不減分毫,就在車即將轉過這個路口,池哩不抱希望的時候,“調頭。”
極啞的一句,卻像裹滿了寒霜。
也是在這時,池哩才敢抬眼看他,半月不見,總覺得他有哪裡變了。
眸底的病態依舊,周身的傲卻變為了頹,碎髮遮住眼梢,他平靜的眼波暗無邊,卻沉似海。
男人纖長的眼睫動了下,池哩移眼之際,看到他掌心鬆開,圈住的是..她又一次丟下的婚戒。
池哩愣住了,看著他,意想之中的盛怒並沒來,反而很溫和,他沒緊緊盯著她,沒抱住她不放。
只是..坐在離她不算遠的地方,規矩的不越界,眼圈泛紅,眸中盡是隱忍。
額角暴起的青筋足以說明他情緒是有起伏的,卻被他硬生生壓下來了。
幾縷碎髮隨著光的弧形染上色,搭落在眼梢,他面色冷薄,眼中紅絲盡顯,駭人恐怖,卻透著懨。
池哩握緊了拳,心底莫名痛了下。
應著她的要求,車在那間花店停下。
開車下門,她的動作乾淨利落。
隔著車窗,那道炙熱的視線隨著她一同進了花店,危險冰冷,讓背脊發軟,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有人在緊緊盯著她。
事到如今,池哩也算明白了,任由她如何作弄,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她勾唇,唇角的笑意蒼涼。
老奶奶聽到她突然說要離開,滿眼的不捨,扯著她塞了一袋子特產給她拿著。
女孩懷裡鼓鼓的,臉上笑意柔和卻不達眼底,緊緊握住老奶奶的手,最後抱了她一下,能看出來強烈的不捨。
待她要離開店,祁硯崢收回了目光。
還不等她到車前,車門已經緩緩開啟,男人正襟危坐,銳沉的眸直直望過來。
池哩收緊手指,垂下眼睫,慢慢的,一步步,踏進那一片黑暗。
直到車門徹底合上,男人涼薄低沉的一聲,“哩哩,遊戲結束。”
池哩咬住唇肉,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自由也結束了。
“咳咳”
還沒等她說什麼,男人猛咳了起來,過了好一會,聲音才變弱,他闔上眸,臉色是從未見過的蒼白。
他眼底烏青,被光照著微顫的青筋都顯出幾分羸弱,他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病成這樣?
腦海剛產生疑慮,在開車的烏廉冷不丁開口,“祁爺病半個月了。”
女孩垂下眼睫,手指糾在一起,蠕動下唇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車在快速行駛,到了機場,祁硯崢盯著女孩的側臉,啞聲說:“這半個月我一直在做一個夢。”
“夢裡的哩哩,是一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