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知道顧雲唸的性子，如果不是出了事，顧雲念怎麼會不看他一眼就匆匆離開。
顧雲念嘿嘿地乾笑一聲，湊到藥老耳邊，小聲地說道：“師父，我爸回來了！”
“什麼？”這訊息蘊含的資訊量太大，藥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顧雲唸的聲音大了一點，重複道：“我說，我爸回來了！”
藥老這才反應過來，震驚地瞪大了眼。
他當然知道，顧雲唸的家庭背景，知道顧雲唸的父親是已經犧牲了的，怎麼人就突然回來了。
這時，藥老才注意到院子大門邊，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高大的身影。
因顧野下意識地收斂起自己的存在感，藥老才一時間沒有發現。
他看向那個黑影，沉聲說道：“那就是你爸吧？”
“是呀！”顧雲念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然後衝顧野叫道：“爸，你快過來，師父叫你呢！”
顧野有些微酸地看了顧雲念一眼，才走到藥老身前，先深深地鞠了躬，才說道：“藥老，我是念唸的父親，顧野。”
從顧雲唸的態度中，顧野也能看出她對這個師父親近。
而從雲水謠的話中，雖然沒說顧雲念這個師父是做什麼的，卻知道當初沒有藥老這個師父的庇護，顧雲念和雲水謠母女兩會過得更加的艱難。
而比起當初有些軟弱的雲水謠，她相對顧雲念來說，只是相依為命的親人，藥老才是護著顧雲唸的長輩。
所以顧野的態度很恭敬，還帶著感激。
藥老定定地看了顧野足有一分鐘，才淡淡道：“先起來吧！”
顧野這才直起身，卻沒有動，等著藥老的吩咐。
藥老也沒讓他坐下，就這麼站著，淡淡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還哼了一聲。
消失了十幾年才回來，白撿這麼好一個大閨女，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就給他有多遠滾多遠，閨女不是白認的。
顧野將重複了幾遍的過去，再重複了一遍。
刪減了的那些艱險，他不說，藥老也能猜出了幾分。
他更敏銳地從中察覺到了顧雲唸的痕跡，不由瞪了顧雲念一眼。
顧雲念討好一笑，湊到藥老耳邊，小聲地說道：“那時我不知道是他，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清明時在江城，才知道的。”
藥老聽了，還是哼了一聲。真是有了父親忘了師父，就為了這個人，清明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就回了京城。
難怪，突然轉去京城呢。估計就是顧雲念全程參與救援和治療，才會這麼輕易原諒。
藥老這下看顧野更不順眼了，硬邦邦地說道：“把手伸出來！”
顧野在進藥堂，聞到那濃郁的藥香，就知道藥老是幹什麼的。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
藥老的手搭上去，就皺起了眉，算是知道顧野當初的情況了。
竟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隨時沒命的狀態。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不是遇上了顧雲念，早就沒命了。
也是他的運氣，慕司宸出任務，偏偏找上了顧雲念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