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換了一瓶常溫啤酒遞給林菲菲，轉身剛要拿起子，林菲菲已經用牙齒把瓶蓋撬開了。
“臥槽！弟妹牛逼啊！”
張強大吃一驚，眼神裡充滿了欣賞。
我率先舉起酒瓶，他們倆也隨舉起來碰了一下。
張強雖然在老家生活，但自己開個小店做買賣，接觸形形色色的人，視野開闊，和他聊天，沒有任何隔閡。
說實話，我挺羨慕他的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自己開個店，除了農村這套平房，鎮裡還有一套樓房租出去了，我不禁在想，如果我當初要是留在老家，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早就過上了這種生活？
張強仰頭灌了一口啤酒，忽然感慨道：“斌子，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我一愣，詫異地看著他，苦笑了一聲，“你羨慕我什麼？我還羨慕你呢！”
“羨慕你敢於過自己的生活，就是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你都不為了別人活著，不像我，什麼都是家裡人安排好的。”
我有些驚訝，以為只有我羨慕他的份兒，可沒想到，他竟然也羨慕我的生活。
沉默了一陣，我自嘲一笑，“我有什麼可羨慕的，你別覺得我在大城市工作有多光鮮，你知道別人說我們是什麼嗎？說我們就像過去的宮女和太監。”
“……”
我灌了一口啤酒，一股清涼直透心扉，語氣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網上說我們見過世面，但沒有房子，沒有未來，這句話有點扎心，但竟然無力反駁。不過我覺得只要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什麼最重要就好了，然後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就好了。”
張強呷了一口酒，“可現在不是說你努力就能成功的。”
這句話我同意，但也不是完全同意。
“努力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沒希望啊！就像我們活著一樣，所有人最終結果都是死亡，那我不能為了因為遲早要死就不活了。”
張強眼底情緒劇烈一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這份震撼轉化為自己內心的力量。
他揚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當他放下酒杯，才嘆了口氣。
“你小子確實比以前成熟了，你說得對，所以我才羨慕你，去大城市打工，其實很難在這個城市留下來，但至少你敢於努力。”
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了一絲涼意，也讓空氣中多了一絲憂傷，我們才三十出頭，生活已經讓我們感覺到了它的沉重和無奈。
我“嗨”了一聲，“留下來最好，留不下來也無所謂，我不怕失敗，我怕後悔，你怎麼突然羨慕起我來了？”
張強嘆了口氣，他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頂。
“因為我怕以後孩子長大了還是要去大城市闖蕩。有些苦，我沒吃，就得她吃。”
我拍拍他的肩膀，“別想那麼多，我們都是普通人，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努力做到最好就夠了。”
張強臉上露出一抹釋然，“你說得也對，你現在直播做得挺6啊！我還看過幾次，別說真不錯。”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沒想到你還能來看我，我以前幾個朋友，開始關係都不錯，最後有錢了就不搭理我了，都被金錢迷失了雙眼。”
我咬牙切齒，義憤填膺：“媽的！我也想迷失一下。”
“……”
說歸說，但我其實挺羨慕張強一家其樂融融，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華，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安穩，一切只是選擇而已，既然選擇好了，那就勇敢地走下去。
人生在於選擇，又想背靠三甲，又想四季如春，那可能嗎？
因為晚上還有直播，我沒敢多喝，只喝了一瓶啤酒意思意思。
回到家，我匆匆把裝置擺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