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你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啊,我當你早忘了。」
南曦受不了地翻身,面朝楊盼盼一邊。
在雨停的第二天晚上,人們收拾鋪蓋回到對應帳篷。黃怡打著出緊急狀況好應對的算盤,拉來楊盼盼同睡。
本就不寬裕的小帳篷多擠一人,更難伸展四肢。但晚上的陰冷使南曦妥協,多個人暖和點。
「你別總拿時間來衡量一段感情啊!有些一見鍾情的人,從認識到閃婚一共幾天,照樣過得很幸福啊。」黃怡不服,為自己和心愛之人辯解。
南曦仰視帳篷黑漆漆的頂,深深吸口山間負氧離子充足的空氣,決定閉眼睡覺。
「曦曦啊,我承認我和任飛霞認識的時間短,存在不穩定因素。可他事事緊著關鍵的點落實,而且你看啊,他從來主動幫我排憂解難。」
醞釀會,身邊沒完沒了的人吵得瞌睡蟲全數逃走。
一把奪過擺在她眼前的手機,翻閱起來。翻了會倒把南曦看困,打著哈欠說:「你們這聊天哪裡像情侶啊。」
黃怡聽出話中諷刺,沒沉住氣問道:「那你說像什麼?」
「像房產中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戶買家,你們除了房子,沒點其他話題聊嗎?」南曦拖著音說完最後一字,疲憊入睡。
可能是她的錯覺吧,後面黃怡竟然大發慈悲,停止了折騰她的噪音。
只是睡著的人不曾看到,前一刻還炫耀幸福的女人,此刻呆呆望著手機裡的聊天記錄,眼底瀰漫起痛心的醒悟。
早上帳篷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南曦睡得極不踏實讓吵醒,起身看到有人影竄動。其中兩抹身影她甚是熟悉,大概猜出對方身份。
掀開黃怡被子,拿出有電的手機按亮一看。
6點20,大部隊約定睡足了,10點動身。
有將近4小時的空餘時間,應該足夠她進行一場跟蹤吧。安耐不住躁動的心思,穿好衣服,將桌上楊盼盼隨身帶的瑞士軍刀揣進衣兜,噴噴驅蚊蟲水,掀開帳篷門矮身走出。
悄悄跟在三位老人身後,沿途用刀在樹上留下記號,方便回來時找路。
南曦腳步極輕,並未引起三位老人注意。
確定三人在一處瀑布前停下,她找塊石頭做遮擋,和他們保持五個身位的距離,蹲在石後安靜觀察。
忽的吹來一陣怪風,南曦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兩手互搓搓。不知為何只覺溫度驟降,突然特別冷。
再抬眼,發現風掀起了濃霧,眼前能見度不足百米。
勉強能看到三位老人後背和臨近他們四周的東西,再往遠處點的樹木、瀑布全讓霧氣吞噬。
「來了!」陳謀岑的聲音竟有幾分激動到顫抖的顫音。
孫紅光低聲應下:「好。」從王大狗手裡接過攝像機。
但他將攝像機壓得極低,甚至用手遮住一部分,偷偷朝上放鏡頭,好似很忌憚什麼般。像極了潛入黑煤窯的記者,只敢偷拍,一旦暴露隨時有生命危險。
而王大狗用手按住揹包放刀位置,嚴陣以待。
南曦很好奇,啥能讓飽經風霜的三人如此害怕且堅持。
視線從三人移向前方,映入眼簾的東西嚇得她當場雙腿發軟,朝後倒去。
倏地不知從哪冒出一隻手支住她後背,她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蹦出身體,手根本無力去推身後之人。
在她發出尖叫的前一刻,那人用另只捂住她的嘴。氤氳冰冷的呼吸噴在她耳邊,耳語道:「噓噓噓,是我!千萬別說話。」
南曦下意識地狂搖頭,搖了兩下回魂般察覺到聲音主人是誰。
楊盼盼!
稍定心神,小幅度點下頭示意她好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