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藏匿於建築物的遮掩之下。
遠處轟然震響的樓房倒塌聲令躲到遠處,卻也沒有特別遠的人類青年心神一顫。
溫榮軒尋了一處高一點的樓宇,避開他人的視線來到頂層之外,立於玻璃幕牆之外,舉著個望遠鏡觀察著遠方。
當看到鏡片下白色無限制膨脹時人類青年感到眉間隱隱作痛,等看到白犬將一旁的樓房“揭開”時,人類青年更是瞪大了雙眸。
白僳……那位大人曾經說過,他遲早能夠見到陷害他邪教人士。
“可能你們人類會受影響,記不得那個人的名字和樣貌,實際上你們溫家村最初同村長交流的那名外鄉人,和後來教你的那個人,都是同一人。”
“看不出來是正常的,他……”坐於長椅上的黑髮青年揹著個身子逆著光,看不清楚對方的臉,“感覺得見一面才好判斷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多半不是純粹的人類了。”
“嗯?伱說你嗎?你還保有人類的意識呢。”黑髮青年朝後揮了揮手,言語輕飄,在他的正前方有數道陰影湧動,“啊……你還問為什麼選擇了你?”
怪物人形的頭顱向後翻轉,視線顛倒著與人類青年交錯。
眼白佔據了大半,黑色的瞳仁近乎要被擠到一邊,脖子拉長成了原先的兩倍。
“黑髮青年”在那說道:“你的話……唔,很有天分。”
白色的眼球中似乎寫著對人類青年的認可,怪物確實覺得人類青年有天賦,他的故事中雖有……人類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有揠苗助長的成分?
“我以前的……啊,是以前吧?有點記不得了,過去的信徒要培養出一個你這樣的,要花很久。”
儘管與怪物的時長做對比那是短短一瞬,可眼下有現成了,他為什麼不採摘他人的果實呢?
溫榮軒眼前的場景幾個跳躍,最終還是回到了現在。
黑髮青年的影子遠去,他能在望遠鏡下看到的還是那個本該被他死死記在心裡,卻一直無法想起樣貌的男人。
很年輕、很普通,那似乎是一張丟進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臉。
每當溫榮軒跟丟了視線他便會忘記對方的樣子,直到望遠鏡再次追上,印象才變得清晰。
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但完全符合白僳對於邪教之人的描述。
陰暗地藏在城市的光明面之下,附著在城市的根脈上,汲取著世界的養分。
當被問起他們的存在與對面的有何不同時,披著人皮的怪物淡淡地說:“有沒有信仰於我而言沒多少差別。”
“所以,是你們祈求於我。”
眼前的畫面二度閃爍,人類青年的余光中忽然出現了一片強光,他別開身形往樓後面躲了幾分,然後看向低矮的地面。
那裡有一串車輛穿行而過,目的地也很明確,就是前方那發生傾倒坍塌的廢棄大樓,以及在樓宇周圍若隱若現的白色霧氣。
是的,自從戰鬥開始,揚起的煙霧與粉塵就裹挾著白霧飄上了那片區域的天空,人類青年完全是拿著特製的望遠鏡才能窺得裡面一二的場景。
可現在有其他勢力來了,人類青年也只好撤離。
那位大人的話,是絕對能夠應付眼下的場景的。
……
白犬能不能夠應付,那或許只有白犬自己知道。
但遠在精神病院的黑髮青年卻在走進所謂的院長辦公室後嗯了一聲,停頓了數秒,然後掩住口鼻。
有點難聞,先前房門閉合著還沒有感覺,現在氣流流通,那些被禁錮的氣味就飄散出來。
跟在白僳身後的人類一進來就想把門關上,可前者擺了擺手,制止了人類的行為。
陳牧:“可是……萬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