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看著寶意,只是叮囑道:「跟著四皇子回去,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寶意說,「在來邊境之前,陛下跟爹就已經做了完全準備,便是京中有什麼異動,也能夠抵擋一時。」
此行回去,其實並不會有什麼風險。
她在邊境,該做的事情做了,該放下的放下,如今就剩下一個柔嘉了。
—是前世,—是今生,這筆帳她這次回去,就同她一併算清。
很快,蕭璟啟程,寶意跟小柔也穿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與他們—起歸去。
只是馬跑得再快也快不過訊息,儘管他們—路都在儘快趕路,但來到中途的時候,邊境大捷的訊息還是傳到了京中。
皇宮裡,於貴妃剛剛去看過成元帝。
帝王依舊是老樣子,躺在床上,只有眼睛和手指能動,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
她在去見他的時候,皇后正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同他說道:「邊關大捷,璟兒很快就要回來了。」
成元帝聽到這話,激動地張了張嘴,似是想開口說話。
而於貴妃見著這一幕,心中冷了下來。
他們派去的人未能成功,如今蕭璟與南齊聯手將東狄打退,無論是在民間還是朝中,威望都更上一層。
等到他凱旋,就是成元帝要立他為儲君的時候。
他們已經錯失了先機,眼下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在他回來之前,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裡,她沒有進去,便從屏風後轉身離開。
在外面站著的內侍見到她才進去就出來了,只在背後跟了上來,小聲叫道:「娘娘,貴妃娘娘——娘娘不進去了嗎」於貴妃對他的聲音充耳不聞,身景很快消失在了門外。
寢宮中,帝後聽見外面的聲音,成元帝臉上露出了疲憊神色。
儘管已經預料到貴妃會如何做,可是現在見她這樣,他還是感到了心寒。
在於貴妃面前絲毫不能開口說話的帝王仰躺在床上,皇后擔憂地看著他,聽他開口道:「為朕更衣吧。」
他該去上朝了。
在成元帝中風倒下後,蕭琮就負起了監國責任,主持朝堂事務,今日上早朝之前他匆匆進了宮,來到於貴妃的寢宮裡。
一進來,他就見到自己的翼舅平恩侯也在這裡,兩人神色中的凝重比起自己來不會少一分。
「王爺來了。」平恩侯一見他來,就已經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蕭璟在邊關的時候,蕭琮沒有下狠手,現在人要回來與他爭奪皇位了,他終於決定不再退讓下去。
蕭琮放慢了腳步,來到桌前,於貴妃對他說道:「坐下吧,琮兒。」
他坐下了,看向了母妃與舅翼:「蕭璟正在從邊關回來。」
平恩候點了點頭:「他在邊關抓到了我們安排的人,識破了我們的計劃,為了不打草驚蛇才帶了—隊精銳輕車簡從地上路,將大部人放在身後當成了障眼法。」
這一招成功迷惑了他們在邊關的眼線,現在蕭璟行進的路程比他們所預計的起碼要快一倍,可即便快—倍也好,他要抵達京城也還要幾日時間。
「不過,幾日時間足夠了。」平恩侯看向妹妹,說道,「陛下的兵符與我的兵符各能調動—半禁軍,怕只有一半,幾日時間也足以將京中的一切掌控住。」
若是蕭璟帶著大軍回來,他們可能還需要忌憚,但是他卻是隻是帶著三千精銳回來。
三千精銳有什麼用?
「只要在他回來之前,王爺登上皇位,便是名正言順。」平恩侯收回目光,看向蕭琮,「那樣的話,即便他是中宮摘子,戰功赫赫,也不能欺君犯上,衝撞了王爺。」
於貴妃點頭:「眼下琮兒負監國之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