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聽了,放下心來,心道這樣還好,就是許諾個小小願望。
以歐陽昭明這樣的身份地位,待會兒應當寶意過來,他就會把這球扔還給她,不會去貪她一個什麼願望的。
歐陽昭明站在原地,看著寶意從人群中過來。
少女一邊走,還一邊因為行得太快而咳嗽了兩聲。
看她的臉色,確實同寧王一樣不好。
「爹,歐陽大人。」
寶意來到兩人面前,先喚了寧王,才又轉向歐陽昭明,「我們玩拋球,就是逗趣的,驚擾到大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說著,對冬雪使了一個眼色。
冬雪會意,便要上前來收回寶意扔出的這顆青色小球。
可是歐陽昭明看著她們的動作,卻先一步開口道:「我聽著小廝說,現在是誰接到了這球,就能得到郡主的一個承諾?」
一個承諾,一個願望,或者說一件事,都是一樣的。
寶意點了點頭,想著他向自己要這麼一個承諾是要做什麼。
江南水患已經解決了,現在城外的棚戶正在遷丁。
遷丁開荒也需要用錢,莫不是已經免了他兩年利息,他還想從自己這裡要走一波本金?
可兩人的對視落在旁人眼中,他們卻不是這麼想的。
尤其是在望著這裡的少女們,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都在想著歐陽大人會不會要用這麼一個承諾向永泰郡主提親。
這畢竟是寶意自己說的。
答應嫁給他,那也是答應他一個要求。
眾人屏息以待,只可惜歐陽昭明把球在手上拋了一拋,就收了下來,說道:「好,那這球我便先拿著,等想到要郡主做什麼再說。」
他這樣一說,寶意越發篤定他這是要向自己要錢了,只說道:「好。」
什麼,這樣就完了?
原本還等著親眼見證傳奇的少女們都感到了失望。
等到宴席開場,她們入座的時候,就想起寶意拋了這麼一個球被歐陽昭明接了,那就沒有第二個了,頓時就更失望了。
歐陽昭明送來了藥方,能夠醫治寧王父子身上的怪病的訊息,很快就在宴席上傳開了。
這對寧王府眾人來說,簡直是喜上加喜,尤其是謝臨淵,他原本就已經解了毒,此刻知曉不需要再裝,真是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他高興的了。
這樣不需掩蓋,還是歐陽昭明的意思。
左右他跟監察院已經插手了這件事,寧王他們裝與不裝,都已不再重要。
「歐陽大人,我敬你。」
身為新郎官,謝嘉詡在敬酒時來到歐陽昭明面前,連敬了他三杯。
歐陽昭明接了他敬的酒,道:「世子別只敬我,要找到這治好王爺的方子,三皇子也功不可沒。」
蕭琮勾起嘴角,說道:「哪裡哪裡。」
謝嘉詡聽了,同樣也鄭重地敬了蕭琮三杯。
蕭琮接了下來,氣氛融洽。
謝嘉詡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收穫到的不僅是自己的歡喜,更有全家人的歡喜。
他放開了胸膽,盡情地同賓客喝酒,來者不拒,哪怕他酒量不錯,在入洞房的時候也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站都站不穩。
幾個人把他扶回了新房裡,可事別說是去挑沈怡君的蓋頭了,謝嘉詡這才一被扶到床上,就整個人往後躺下,然後被床上鋪著的那些「早生貴子」給刺得發出了悶哼:「什麼東西,硌人得很……」
沈怡君聽著他這跟寶意先前一坐下來說的一模一樣的話,一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她這蓋回去的紅蓋頭依然沒有由新郎親自來掀開,自己一抬手便掀了,隨手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