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枚不是安插在監察院,就是安插在王公大臣中。
其中最有可能的又是寧王府。
歐陽昭明睜開了眼睛,對外面的侍衛說道:「去寧王府。」
侍衛應了一聲「是」,就要驅動馬車。
然而,馬車才走了兩步,車廂中就又再次傳來聲音:「先去一趟萬寶奇珍樓。」
萬寶奇珍樓跟興隆錢莊就在同一條大街上,順路去過了那裡,再去寧王府。
侍衛聽到了他的話,驅動著馬車從玄武大街上走過,等來到萬寶奇珍樓門口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歐陽昭明抬手掀開了簾子,從馬車上下來,獨自進入了萬寶奇珍樓。
萬寶奇珍樓已經同往日一樣重新開啟門來營業,這裡面的客人不少,但管事在見到歐陽昭明過來的時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歐陽昭明見他立刻就放下了其他客人,先迎了上來。
「歐陽大人。」他朝歐陽昭明行了一禮。
等歐陽昭明開口讓他起來,管事才放下了手,臉上帶著笑容問道,「大人今日來,是路過進來喝茶,還是想來看看什麼?」
歐陽昭明問他:「霍老來了沒有?」
聽他問起霍老,管事顯得並不意外,立刻便對他說道:「來了。」說完抬起一隻手比了個方向,對歐陽昭明說,「霍大師他人在二樓靜室,大人請。」
歐陽昭明略一頷首,跟著他上了二樓。
寶意這兩日都沒有再到處跑,而是乖乖地待在寧王府。
霍老原本等著孫女在太后千秋之後就恢復從前的作息,跟自己一起來萬寶奇珍樓給自己打下手,修復這第二幅《四時圖》。
可是現在這般情況,她不能出門,霍老就乾脆自己來了。
萬寶奇珍樓原本也準備了兩個伶俐的學徒給他打打下手,可是老人都不要。
歐陽昭明到來的時候,就見到在這個光線明亮的靜室裡,霍老正一個人站在桌前,正在修復這幅《四時圖》。
等在紙上接了兩筆之後,他又退後看了看這畫的全貌,確定這兩筆效果,這才抬起了頭。
結果一抬頭見到這外面來了人,來的還是歐陽昭明,霍老就挑了挑眉,說道:「什麼風把歐陽大人你吹來了?」
這些天城中處處都是監察院的官員,連他的槐花衚衕都有人來搜查過,這最忙的人應該就是歐陽昭明才對,怎麼還會到萬寶奇珍樓來?
帶歐陽昭明過來的管事已經退了下去,歐陽昭明走過來,目光落在這已經修復大半的《四時圖》上:「就是從樓下路過,想起霍老現在應該是在這裡修復這幅畫了,所以上來看看你。」
霍老看著他的視線落處,警告了一句:「別想,這不是你的。」
他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寶意不在這裡,他歐陽昭明來,肯定又是來打《四時圖》的主意。
先前在太后的壽宴上,他拿出《春山遠居圖》跟自己扔在興隆錢莊的庫房裡的那幅《寒溪照雁圖》同東狄對峙的事霍老都知道了,這裡頭還有另外一幅《寒溪照雁圖》,不用想也知道是小丫頭給他畫的。
這傳到宮外面,不明真相的百姓都只知道他們這位歐陽大人壯了大周的聲威,把東狄按在地上摩擦,哪裡知道這兩幅畫搶回來都是誰的功勞。
聽到霍老的話後,歐陽昭明抬頭,就見老人走回桌前,用放在一旁的布擦了擦手。
他於是開口問道:「姓月的來過嗎?」
「沒有。」霍老擦完手,把布往旁邊一扔,拿起了杯子噸噸地喝了兩口水,然後放回桌上,反問道,「他人不是在靈山寺嗎?」
歐陽昭明道:「他若是老老實實在靈山寺那還好。」說著又道,「你看他這些時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