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小細節, 她並不覺得這單單只是因為他和陸霖不合。
從那時起她心裡其實便已經在有所察覺了，只是封洺不說，她自己也不可能問他。
如今他又特意帶她出來過生日, 還送了滿屋子的生日禮物。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她實在想不出他會這麼做的理由。
周圍寂靜得能夠清楚得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聽到這話的封洺身子微微一僵。
他緩慢的抬起頭來, 正好對上了蘇橙那雙好看的眸子，那雙黑亮的瞳仁裡將他此刻僵硬的表情清晰的印入了其中。
他覺得她的眸光太過滾燙，燙得他下意識的便移開了眼。
彷彿是為了掩飾緊張, 他叉了一大塊蛋糕塞進嘴裡，使勁嚼爛，彷彿這樣就可以假裝沒聽到這話, 蘇橙也從沒問過這話一般。
可現實卻是他將手裡的一整塊蛋糕都吃完了，蘇橙依然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甚至已經支起了下巴。
彷彿能夠一直盯到他回答為止。
封洺開始煩躁, 他如同豁出去一般的將蛋糕碗扔下，目光直視著她說：「是又怎麼樣？」
他語氣有些兇，不像和人表白, 反而像是在威脅誰一樣，極為不馴。
剛說完便有些懊惱，甚至低聲艹了一聲，用腳踢了一下桌腿。
蘇橙：「……」
她並不意外他的回答，但他這個表情和反應，實在是有些……難以言喻。
她收了支起下巴的手，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眸光開始正色起來，可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封洺便已經率先站了起來。
他將脫下的外衣甩在肩膀上，側身說：「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蘇橙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著實迷惑。
所以他到底什麼意思？
她沒有起身，視線落在桌子上那一堆東西上面，十分平靜的問：「那我的禮物怎麼辦？」
封洺彷彿現在才想起這個事情，腳步頓了下，又退了回來。
他僵硬著身子，默默地將東西往外面搬，甚至有些同手同腳，全程沒敢往蘇橙身上瞟上一眼。
他將盒子堆到了他腦袋那麼高，正好擋住自己的視線，剛走到門口，蘇橙又笑眯眯的問：「那等會兒怎麼將東西拿去我家？你該不會想要我自己搬進去吧？」
封洺再次頓住，終於忍不住探了頭，朝她看了過來，視線一和她接觸上，便快速收回了。
他佯裝淡定的盯著面前的禮品盒，睫毛微動：「那你說怎麼辦？」
蘇橙沒說怎麼辦，她站起了身，便他走了過來。
隨著她的靠近，封洺的背脊都微微挺直了一些。
蘇橙走到他身旁，指著他手上的盒子，偏頭問：「你這些禮物，真的都是每年都有準備嗎？確定是送給我的？」
像是不滿她的質疑，封洺眉頭都擰緊了些：「不然呢？」
她將擋在他眼前的那個禮盒給拿了下來，封洺的整張臉瞬間暴露在視野中，他甚至有些不自在的暼了蘇橙一眼。
可蘇橙並未看他，他心裡稍稍有些鬆了口氣，卻又莫名的失落。
她手裡把玩著那個禮物盒，漫不經心的問：「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蘇橙並不覺得四歲的生日禮物就真的是在她四歲的時候準備的。
她四歲那會兒，他們並不認識，那會兒封洺自己都只是個小孩子，就算他認識自己，也只是見過而已。
才幾歲，又不是成年了，成年了她尚且可以認為對方是對自己一見鍾情。
可那麼小的孩子，連感情是什麼都不知道，絕對不可能會因為單單只是見過，就惦記著每年準備生日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