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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爭位之變時,齊王恰巧被派往江南賑災, 等到他回來,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先皇的傳位詔書上明晃晃寫著第十子,任誰也推翻不了。當下李閣老領著眾臣奉了十皇子登位, 眾人山呼萬歲,定了新朝。

有先帝詔書,有滿朝拜服, 按理說這皇位來得名正言順, 新皇本來沒什麼好愁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天性多疑怕事,總是看著這些兄弟們不順眼。因此剩餘的三四位中,只有出身低微, 一味附和,又同他一起長大的景王受了青睞,正好做了一個新皇施加恩典,友愛兄弟的楷模, 其他的俱都削了實權, 處處打壓。

齊王便因此事事收到掣肘,堂堂天潢貴胄, 過得比謝長亭還憋氣。但十餘年下來,他竟也平心靜氣起來, 越加小心,輕易並不冒頭,時候長了,倒沒有了存在感。等新皇成了舊皇,站穩了腳跟,見幾個弟兄安分守己,也就不再整日盯著。這日子才算好過一些。

怎麼太平了這麼久,突然又掀起了波瀾?

「趙義那禿賊,說接到有人密報,要搜府裡去去疑,誰知最後搜出來了越制之物。拿到大殿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變成了三舅對上不滿,意圖不軌。本來是要削了王爵流放瓊州的,我爹我娘還有朝中幾個老大人死諫,那鳥」謝長亭滿腔怨憤無處訴說,剛要大罵,就見旁邊的小廝擠眼抹脖子一般向他使眼色,到底是怕隔牆有耳,才不情願地改了口:「咱們的好陛下這才開了恩,說三舅一時糊塗,圈禁起來不讓出去。」

「嘿!好人都讓他給做了!要是不有這位授意,趙義敢去搜王府?越制?滿京裡看看,有幾家挑不出越制的毛病?要是我沒看錯,皇后孃家的門房都穿著灰鼠襖子吧?怎麼?這會兒不挑越制了?」

謝長亭越說也激動,拍著桌子道:「要不要我也密報一次,把豐寧侯府也抄一次?」

楊岑只聽他說,也不打斷,心知謝長亭這會兒不必他發表任何高論,只要能聽自己吐槽吐槽就好。

這回皇帝也算是撕破臉皮了,自從開國太,祖定下這等制也有上百年了,國力早就今非昔比。剛立朝那會,天下才打了幾十年的仗,就說當官的,又有幾人能穿得起錦緞紗綢,帶得起珠冠翠玉。而承平日久到了現在,連富裕一點的商戶都能買得起這些東西,哪是幾個政令說得算的?

因此到先帝時候還曾放寬了等制,而這會竟然用百年前的規矩來定個皇室子弟的罪。再一個即便是越制,也是罪不至此,但王義竟將一個物件與謀反罪等同,凡是在官場裡打滾多些時日的,誰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齊王?

「你們家又是怎麼回事?」

謝長亭再氣再怒也無能為力,只能恨恨地一拳捶在石桌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就是看我爹我娘阻著他的路了,拿我們家發洩發洩!」

楊岑與謝長亭相對而坐,沉默良久。

真要是按照兩人的性子,吃了虧就合該帶上一群人抄上傢伙,打到門前去,非得把場子找回來。再或者想個法子,無論是明刀明槍還是暗地裡設絆子,總能讓人認錯。

但是這一次,卻讓他們認識到,道理在有些時候,微不足道,而他們的力量,也一樣輕飄飄。

楊岑突然擲給謝長亭一個酒壺,自己也抱過來一個酒罈:「來!今天我陪你再喝一次,咱們不醉不歸!」

謝長亭下意識一撈,看到是酒壺,聽到楊岑說這話,還有些怔怔然。

楊岑卻還沒說完:「咱們可是說好了,今兒兄弟陪了你,也是最後一次!要是下次再看你喝成那樣,我看一次打一次!」

謝長亭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楊岑仰頭灌了一氣兒,才一抹嘴,放聲笑道:「痛快!」

謝長亭愣了一會兒,看楊岑一氣兒接一氣兒,自己眼裡也漸漸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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