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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是來往的行旅走出來的,不如官道修得平整,大坑小坑裡夾著碎石野草,上坡的時候馬車也走不快,不是就往左往右猛歪一下,人坐在裡面又抓不穩東西,東搖西倒喝醉了酒一樣。

眼看著再轉過一個彎就要過一個山頭,越往前走越覺出不對。長草裡多的是草蟲,陽雀撲稜稜落在林梢頭,啄著羽毛叫起來,滿山遍野都是「布穀——布穀——」哪有這麼靜的時候?

若是別人聽起來,便是靜悄悄的。但這一行人越走越慢,最後止住了步子,一群習武的人腳步輕巧,只需剎那就能從松喧林語中剝出來人的呼吸聲。

二三十人輕飄飄散開,四人守著一輛馬車,密不透風。

「小的是揚州廉家鏢局的,不知是哪一條道上朋友,可否行個方便?」

他們越想藏在後面打埋伏,殺個措手不及,鏢頭越是不讓他們如願,先聲奪人破了局勢,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便鬆快許多。

這一句話傳出來,在四面山障繞了幾圈才漸漸無聲了,足見他氣息綿長,功力頗深,一般人聽到後輕易不敢打主意。

走鏢路上雖不惹事,但要是殺了一個鏢師,便是與一個鏢局為敵。山上落草的敵寇不僅得手不易,接下來還得面臨著血海深仇,一輩子都甭想擺脫。

若是知機的,現下便該露了面,兩下里好言好語,這一茬算是揭過。

果然聽得林子裡窸窸窣窣,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都盡數站了起來。

那最先出來的面白體胖,兩撮鬍子滑稽地翹在兩旁,不像個山賊,倒像個被打劫的富商。

「玩笑,玩笑,不過是個玩笑,隔老遠沒看見是李鏢頭的鏢旗,都是兄弟,都是兄弟。」

過別人的山頭就得送禮,李鏢頭一揮手,就有兩人從車上抬了一個箱子下來,走一步停一步,十分費力的樣子,便能想著裡頭的東西不少。

山賊眼往上一溜,又收回來,繼續笑:「哪能收李鏢頭的東西呢,合該我們好好招待你們才是。」

「謝陳先生好意,我們趕路忙,這便告辭了。」李鏢頭兩手背在後面,悄悄一指,後面的人把馬車圍得更緊了。

「這怎麼好說,既到了我們寨上,就是客人。寨主可是殺了羊宰了牛,專在山上等著呢!」

這位「陳先生」一使眼色,一眾人拿著砍刀,一步步逼上來。

李鏢頭沉了臉:「積年的兄弟,這是怎麼說的?」

「李鏢頭不信咱們,練上去坐坐都不肯,還談什麼兄弟?」

既不能善了,直接出手便是,兩下里立刻廝殺開來。甫一交手,李鏢頭便覺不對,這群人,分明不是他熟慣的套路,根本不是原來清風寨的人。

劍長也輕便,砍刀力重,李鏢頭不與他近身比試力氣,只是遠遠顫鬥,十幾招便結果了一個,剛要轉身去對付另一個,便見地上早橫七豎八躺了一堆的屍體,未及反應,他身邊的那個便讓人一劍捅入腹中。

這山賊眼睛還是圓睜著,費力低頭,那把劍已經毫不留情絞了一圈,拔出來時鮮血噴了滿身,眼見著就沒了聲息。

李鏢頭剎那間寒毛直立,伸手擋著一個橫撲過來的草寇,抬腳踹開,趁他未翻身起來的時候便已把人釘在地上。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群草寇便已殺得乾乾淨淨,唯獨留下一個嚇得已經尿了褲子的陳先生。

李鏢頭四顧左右,腥味直衝鼻子,鮮嫩的草葉與裹著亂石的黃土路上都是紅的,屍體一個摞著一個,還許多還未閉上眼睛,直直盯著他,像是死不瞑目一般流下血淚,一片狼藉。再看自己手下的人,看向陳大他們的眼光已經有些膽寒。

哪有殺人如切西瓜的?還沒瞧見個影兒,便像個鬼魅一般出現在身邊,一劍正中要害,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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