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陸皓明早早來到省政府，目的是為了見一見劉副省長，尋求一些幫助。 他與武秘書比較熟了，不必再由秘書推門通報。 武秘書呶了呶嘴，陸皓明禮貌地敲了敲劉副省長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請進”，他便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劉副省長看到陸皓明來了，微笑著說：“不錯啊，書記省長都在大會上同時表揚你。” 陸皓明笑笑，然後道：“都是您的關心和推薦。“ 劉副省長點了點頭，示意陸皓明坐下，說：“有些什麼想法，你說吧。” 陸皓明坐下來，開始向劉副省長彙報。他詳細地介紹了淡水三禾村的景點建設進展，以及北水縣圍繞旅遊做文章的前期準備工作，然後提出對北水縣在資金上應予以支援。 劉副省長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點頭，對陸皓明的工作表示肯定。 他說：“資金方面，省政府可以撥一些前期工作經費，但旅遊開發還是要引進外資。學習淡水模式，北水不能等靠要。” 陸皓明說：“好的，那我要北水先打一個經費報告上來，請省長撥付他們一點前期經費。” 劉副省長說：“打個2000萬的報告吧。至於招商引資，我相信你有辦法，好不好？” 陸皓明感謝劉副省長的關心和支援，然後起身告別。 劉副省長竟然送陸皓明到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皓明，你是一個優秀的幹部，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更大的成績。” 陸皓明對劉副省長欠欠身子，然後轉身離開。 上了車，小谷問：“要到錢了？” “一點啟動經費而已。” 車到廳裡，陸皓明習慣性在朝二樓臨時辦公室走去，開啟門，裡面的桌椅不是自己的，他笑了一下，又往一樓走。 邊走邊給小谷打電話：“搬家了，你的辦公室也在一樓。” 小谷馬上從三樓“咚咚咚”地跑下來，笑道：“這麼快啊。” 兩人朝新的廳長辦公室走去。 門敞開著，陸皓明走進去一看，頓時傻眼了。只見一個人跪在牆角，用力地擦拭著牆角。那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男人，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 陸皓明靜靜地站在門口，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他是那麼認真，彷彿不知道外面有人進來了。 陸皓明想，這不是民工，應該是個小包工頭，為了掙這些一點小錢，為了下次能攬到文化廳的小工程，生怕廳長回來了不滿意，為了打掃一個難以清掃乾淨的牆角這麼賣力。可見賺點小錢也不容易。 陸皓明重重地咳嗽兩聲。男人抬起頭來，陸皓明和小谷同時驚呆了。 竟然是段有義。 段有義站起來，尷尬地笑笑，似乎在說，我也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一幕，偏偏讓你廳長碰上了。 小谷說：“段組長，難以清掃的交給我來就行吧。” 段有義說：“都搞乾淨了。” 陸皓明關心地問道：“你這衣服？” “家裡帶來的，每個人家裡都有幾身舊衣服，我在家裡也有搞衛生嘛。大家都穿得那麼幹乾淨淨來搬家，不像個搬家的樣子。” “一點小衛生，你要哪個幹部搞一下就行了。” 段有義搖搖頭：“剛才說了，他們都穿得太乾淨了，我帶了舊衣服來，我就順便搞一下。想不到廳長回來了，真讓你見笑了。” 陸皓明覺得過意不下去，說：“去洗個手，把舊衣服脫了，休息一下抽支菸。” 段有義果然聽話，從衛生間洗了手出來，舊衣服也裝進了個塑膠袋，坐在陸皓明對面。小谷立即泡茶。一人一杯。 陸皓明從包裡翻出一包煙，“丟”了過去，笑道：“工錢。” 段有義抽出兩支，發一支給陸皓明，說道：“借花獻佛。”馬上走過來給陸皓明點火。 兩人抽著煙，小谷在到處檢視。 陸皓明對小谷使個眼色，小谷退去，順手把裡間的門關上。 陸皓明喝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 “有義，我們一起工作的時間不長，人嘛，需要互相瞭解。從這段時間來看，我覺得你對工作非常敬業，有很強的事業心。這是你的長處。 但是，我一個問題也想跟你談談。” 段有義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手頭的菸灰都忘記了彈。似乎是因為專心聆聽而忘掉指平還夾著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