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靠得那樣近，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掌中熱力逼人，帶著薄汗，男子的氣息侵蝕著她。
元昭獻的臉頰微微一紅，轉過身去，“朕先去沐浴更衣。”說罷逃也似的走了。
陳擇溟低低一笑，他總算等到她眼裡心裡只有他一人了。以後她只會為他一人生兒育女，至於張玹胤，一個從記憶中被完全抹去的人，哪裡還能同他爭搶？
陳擇溟眼底帶了一抹晦暗的光，這一切怪不得他，要怪只怪張玹胤與元昭獻情深緣淺。
陳擇溟振了振衣袖，抬步往御池而去。
元昭獻剛換下衣服，泡入湯池之中，水氣繚繞，熱氣氤氳中，元昭獻緩緩閉上眼睛。她的心跳有些微的紊亂，陳擇溟的氣息似乎還縈繞在她的鼻尖，令她思緒如麻。
明知道遲早會有這樣一天，陳擇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她納他為皇夫，他必然會盡他為夫的責任，可是元昭獻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她從前一直被當做男子養大，對男女感情難免有些遲鈍，尤其是她身旁之人，她約莫一直視作兄弟對待。
若有一天有人告訴她，這個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你的兄弟，他把你一直當做是女人，這怕是要嚇壞了她。
至於八皇叔所說的，她與陳擇溟是奉旨孕育皇嗣，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父皇是何時發現她的女子身份呢？為何她沒有半點印象？
水面上漂浮著幾片淡淡的花瓣，元昭獻伸手輕輕捻起一片，腦中一片迷茫。
就在這時，元昭獻聽到了細微的響動，她皺了皺眉，“誰？”
負責守衛的侍女被陳擇溟揮退，陳擇溟步入湯池殿，穿過重重簾帳，走到元昭獻面前。
“陛下，是臣。”
元昭獻神色一僵，將身子往水下沉了幾分。
“擇溟，你先出去，朕換好衣服就出來。”
陳擇溟卻愣住了，他的眼神被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女子身影深深吸引，彷彿被那曼妙的身姿定住了一般，半步都挪不動。
“陛下……”陳擇溟的嗓音有些沙啞，“臣動不了了。”
元昭獻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陳擇溟的失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本該惱怒他的無禮，可是他們如今的身份讓她無法開口說出指責他的話，默了默她道：“擇溟，你轉過身去，朕知你心意，但朕一時無法接受與你坦誠相對。”
陳擇溟的眸色暗了暗，眼底失落一閃而過，“臣明白了。”他握緊拳頭，轉過身去，如此簡單的動作，卻像是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
元昭獻從御池中起身，迅速披上一件薄紗，往日裡她覺得這種寢衣舒適，今日卻嫌它太過透骨了。
元昭獻糾結著走到陳擇溟身邊，“擇溟，你……”
話音未落，陳擇溟突然轉過身，勾住她纖嫩的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元昭獻瞳孔睜大，本能地想要掙扎，但陳擇溟的懷抱卻如鐵壁般堅實，讓她動彈不得。
他低頭凝望她，眸光幽沉，喉結微動，沙啞著嗓音道：“陛下，臣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