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宣公公絲毫聽不進元行勒的譏諷之詞,他看著倒在地上早已經沒了氣息的老母親和死不瞑目的弟弟,整個人恍若失去了靈魂。
他真想就這樣一死了之,可是兩個妹妹還活著,是張家的希望,他作為大哥,一定要護住她們。
元執走到元成面前,洋洋自得地問道:“二哥,你看這聖旨寫得怎麼樣?把玉璽拿出來,蓋印吧。”
元成唾了他一口,“呸,朕絕不會將皇位交到你這樣的人手裡。”
元執神色陡然陰鷙,“負隅頑抗,冥頑不靈!你以為你不蓋印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元執揚聲喊道:“張德!”
德宣公公脊背一僵,他緩緩站了起來,從盒中取出玉璽,雙手捧給元執。
元執狂妄地大笑:“今日本王便是這倏淵國之主!”
言罷,他拿起玉璽,重重地蓋在聖旨上。
元行勒立刻朝著元執單膝跪地,低頭道:“臣弟參見陛下!”
元執傲慢地擺手,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免禮,平身!”
元執走到元成面前,炫耀地同他展示那道聖旨,“二哥,現在朕才是皇帝,你還不跪迎?”
元成冷冷一笑,“這道旨意,朕不認,六部也不會認,你就拿著它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元執將聖旨重重地置於案上,眼神陰冷地盯著元成,“二哥,你以為你那廢物太子能救得了你嗎?這天一亮,他便會成為整個倏淵國的笑話!”
“堂堂太子,嫁與張玹胤做男妻,若是旁人,必得尋一塊豆腐撞死!這樣的人,你還想指望他做倏淵國的皇帝?”元執揚眉冷笑,“就算本王今日不立這道聖旨,這江山也輪不到他來做。”
元執句句往元成心窩裡戳,元成一口氣喘不上來,整個人向後倒去。
元執卻不肯放過他,他迅速俯身掐住元成的脖子,滿眼狠戾,“說,璇璣玉符究竟藏在哪裡!”
元成的脖頸被掐得通紅,雙眼圓睜,嘴裡只能發出“啊”“啊”嘶啞的聲音。
元行勒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忙上前勸道:“四哥,你快鬆開他,別把他真的掐死了!”
元執見元成不肯配合,心頭之憤難洩,手上猛地用力,緊緊掐住他的脖子,隨後才鬆開手,隨意地將他推開。
元成喘著粗氣,身體搖晃不穩,一個踉蹌撞到牆壁上。
德宣公公驚呼,“陛下!”
元執冷笑一聲,“喊什麼喊,你主子還沒死呢!”
隨後,元執的目光無意間掠過元行勒,發現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異樣,於是又將目光轉回到元成身上。
德宣公公向元成走去,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跪下,然後膝行上前,伸手試探元成的鼻息。
突然,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然後跪拜在地,低聲哭泣,“陛下,駕崩了!”
元執的身體瞬間僵硬,“怎麼可能,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他的目光轉向元行勒,“五弟,你再去看看。”
元行勒嚥了口唾沫,似乎有些驚慌,他慢慢地踱步過去,將手指橫在元成的鼻尖。
“啊!”元行勒嚇得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回頭,顫抖著說:“四……四哥,他真的死了。”
元執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元行勒驚慌失措地問道:“四哥,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