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揚起下巴，“殿下，老身就直說了吧，三公主這種行為實在是敗壞風氣，不知廉恥，我們衛家家風一向清正，這門婚事衛家高攀不起。”
她說完，向元昭獻低頭行了一禮，語氣卻強硬道：“還請殿下勿要強求。”
衛小姐亦附和：“請殿下收回成命。”
元昭獻捏緊了拳頭，真想一拳揍在那衛夫人臉上，但她知道這樣做會給三皇姐帶來不利，忍了忍她看向衛顧道：“你怎麼說？”
衛顧走到元昭獻面前跪下，轉眼看向衛夫人，衛夫人先前的警告還在耳畔。
“你若執意要娶她，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衛顧是出了名的孝子，他從來沒有忤逆過衛夫人，這一次為了元顏悅同衛夫人頂嘴，已經讓衛夫人不快，他總不至於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和衛夫人斷絕母子關係。
衛夫人的眼神很明瞭，他若要娶元顏悅，除非他不認她這個母親！
一陣對峙之後，衛顧眼中的光華消失，他垂下眸子，啞聲道：“承蒙三公主錯愛，然微臣與三公主殿下無緣，唯有祝她日後能有一樁美滿良緣。”
元昭獻凝視了他半晌，最終站了起來，負手從他身旁走過，停在一步之遙。
“這是你自己放棄的，休怪本宮不曾提醒過你，有些人和事，錯過了，便不會留在原地。”
元昭獻眼神掃過衛夫人，沉聲再道：“你的母親和妹妹，說話太過難聽，若是再讓本宮聽到她們詆譭皇姐的話，本宮有的是辦法讓你衛家在昭元城再無立足之地！”
衛顧膝行到元昭獻的方向叩首，“謝殿下不罪之恩。”頓了頓他道，“請殿下轉告三公主，就說衛顧辜負了她的一番情意，若有來生，衛顧願為奴為僕，常伴公主殿下身側贖罪。”
沉默片刻，元昭獻冷聲開口，“今生都未過完，談什麼來世，不過是不愛的藉口罷了。”
隨後，元昭獻拂袖離開衛府。
衛顧垂下眼睫，膝蓋微微顫抖，眸中隱忍複雜。
衛夫人對衛顧這番模樣恨鐵不成鋼，待元昭獻走後她指著衛顧罵道：“不過是一個不守婦德的賤人，值得你如此惦念？你想要女人哪裡沒有？一定要娶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賤人”二字還未落下，衛顧猛然站起來大聲喝止：“母親！”
衛顧握緊拳頭，滿臉怒氣，“有些話母親還是深思熟慮再說吧，若非殿下有容人的雅量，就憑母親方才的話足以讓衛家抄家滅族！”
衛夫人被吼得一震，雙手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衛顧揚聲道：“還有，三公主是兒子喜歡的人，不準母親這麼說她！哪怕不能娶她，兒子也會一直守護她，絕不會再讓人欺負了她！”
衛顧決絕離去，衛夫人氣得發抖，衛盼連忙上前扶住她。
“母親，哥哥只是一時被那女人迷住，過一陣子就會忘了她的。”
衛夫人恨聲道：“一個沒人要的賤人而已，你哥哥竟對她動了心，那女人水性楊花，前不久才為了別人跳城樓，這才幾天就說要嫁給你哥哥，把顧兒當傻瓜愚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