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衝擊終於壓得陳擇溟喘不過氣來，他垂著頭，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微微顫慄。
元昭獻壓低聲音，“你……沒事吧？”
陳擇溟緩緩抬眸，目光凝視著她，“陛下，你有在乎過嗎？”
元昭獻雙唇緊抿，“擇溟，朕……”
陳擇溟盯了她半晌，“元昭獻，我愛你。”
元昭獻明顯一怔，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如此露骨地同她表白。
元昭獻不知該如何回應，眼前投下一片暗影，他已俯身向她吻了下來。
他的吻如疾風驟雨般猛烈，讓她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狠狠擒住手腕。
陳擇溟發狠了去親她吻她，不管不顧，用盡一切力氣，只想將她佔有。
元昭獻掙脫不開，心裡很難受，無聲的嗚咽從她喉嚨裡溢位。
元昭獻漸漸停止了掙扎，陳擇溟誤以為她對他的親近至少有些許的回應。然而，當他抬頭看見她那雙哭紅的雙眼時，他的動作瞬間僵硬。
啜泣聲越來越大，元昭獻從陳擇溟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她緊緊地抱住自己，試圖尋找一絲安慰。
陳擇溟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他急忙去擦她的眼淚，卻越擦越多。
“對不起，陛下，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陳擇溟聲音顫抖，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不敢再輕易觸碰她，生怕自己的舉動會加劇她的痛苦，讓她更加排斥自己。
元昭獻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不，擇溟，都是朕的錯，朕不該將你捲入其中。”
她抽抽噎噎地哭泣，斷斷續續地說，“朕早知你對朕的心意，可朕怕失去你這個朋友，狠不下心將你調離皇城。朕以為，不去回應你，拒絕你的愛，就可以讓你放棄。如果朕能早些做決定，就不會將你置於這樣的境地。”
陳擇溟見她將所有過錯攬在身上，心疼地道：“不，陛下沒有錯，是臣心屬陛下，死纏爛打，在陛下失憶時，卑鄙地趁虛而入。”
他說，“一切，都是臣咎由自取。”
元昭獻更加難過，可她已經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他。
良久後，她狠心道：“擇溟，我們和離吧。”
他大概是頭一個被女帝休棄的皇夫，陳擇溟立在原地半晌，最後笑了笑。
他的笑容溫潤如玉，一如初見她的模樣。
那時，他不過是一介布衣，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只是單純地仰望著她。
陳擇溟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深深地看著元昭獻，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他明白，這一次，他再也無法靠近她了。
陳擇溟低下頭，掩藏住心中的痛苦和掙扎，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元昭獻的眼睛。
“陛下，”他嗓音低沉沙啞，“擇溟永遠尊重你的決定，還請陛下記住，無論臣身在何方，臣的心永遠屬於陛下。”
心口泛起密密匝匝的疼，元昭獻看著陳擇溟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那麼孤獨和落寞，彷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闔眸，空蕩的大殿迴響著她的低語，“擇溟，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