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獻渾身一顫， 像被荊棘纏住，呼吸艱難，無法解脫。
他的手落在了她腰間繫帶上，灼熱異常，元昭獻神色微微變了，“張玹胤，你要做什麼？”
張玹胤的神情似冷似嘲，“女帝怎會不知我的心思？不過是裝作看不見，刻意去忽略。既然你執意斬斷你我之間的聯絡，那麼，我也不必再壓抑自己。”
元昭獻慌張無措地去推他，可哪裡推得動？
眉宇間染上屈辱，元昭獻的臉上帶了薄怒，“張玹胤，你若敢動我，我……”
她的話被他截斷，“陛下就怎樣？”張玹胤似笑非笑，“你本就是我的人，你還想留給誰？”
“陳擇溟嗎？”聲音突然狠戾，張玹胤撕扯她的衣衫，“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話落，他朝著她細嫩的脖頸咬了下去。
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元昭獻眼眶紅紅的，覺得委屈。
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明明是他將他們逼到如今的境地，他還要怨怪她不近人情。
過往種種，傷痕累累，他要她如何還能毫無芥蒂地跟他在一起？
淚水抑制不住，越來越多，張玹胤終於停了動作去看她，嘲諷道：“女帝陛下如此作態，是想讓我放了你，和陳擇溟雙宿雙棲？”
元昭獻恨恨看著他，咬牙罵他，“張玹胤，你混蛋！”
張玹胤冷冷一笑，“陛下儘管罵，這裡沒有別人，不會有人來救你。”說著，他繼續動作。
元昭獻氣極，渾身顫抖，“你無恥！”
張玹胤已經憤怒得失去理智，神情陰鬱，低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愛我，卻還要絕情地將我推開？你告訴我為什麼！”
元昭獻冷冷地看著他，“若你忘記了什麼，我可以提醒你。”
元昭獻繼續道，“當日，昭元殿上，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父皇，你答，就是你害了父皇。”
“是，沒錯。”張玹胤滿目嘲弄之色，“先帝的確是我害死的。”
元昭獻聽他再度承認，憤怒異常，“張玹胤，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真以為我不會再殺你一次嗎？”
張玹胤攥住她的手，扯開自己的衣襟，壓在那道猙獰的傷口上，“你殺啊，你再捅一刀，昭元殿上我沒有死，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
說著，張玹胤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逼元昭獻握在手中。
“瘋子，你瘋了！”元昭獻橫眉倒豎，胸腔劇烈起伏，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張玹胤神色瘋魔，過往壓抑的情緒一起湧出，快要將他淹沒，“元昭獻，你以為，心真的不會痛嗎？還是你以為，我愛你，你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傷我？”
元昭獻聽不下去他任何話，闔眸奮力掙扎，“放開我，放開！”
一片混亂之中，張玹胤悶哼一聲，匕首刺破血肉，往腰腹間送了進去。
他的神色蒼白灰敗，唇邊也溢位鮮紅的血，“是，是我害死了你的父皇，若非我的疏忽，元執怎麼可能有機會對他動手？”
元昭獻怔怔地看著手中染血的匕首，目光觸及他半卷的眼簾，那眼底一片悲涼，元昭獻像是被燙著了一般，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她看著他，血不斷地從他腰腹間湧出，染紅了身下的床褥，而她，像是才聽明白了他方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