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就是上次那個單身漢，叫陳四的，他39歲了，還是個童男子，想要找書記要個媳婦那個男人。 今天他的房門緊緊閉著，陽光也透不進去一條縫隙。 謝大媽彈出半個腦袋來，眼睛滴滴溜溜地轉，冷言說：“他今天家裡有客人，你們來得不是時候。” 宋以明問：“什麼客人？要關起門來說。” 謝大媽冷言冷語：“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關起房門來，能有什麼好事？” 這個叫李四的不是正宗的童男子嗎？當時宋以明印象深刻，這個社會上還會有四十歲，還保留童真的男人…… 難道他是在撒謊騙人？宋以明使用了一眼色，叫女人去敲門。 吳佳麗退後了兩步：“我不……萬一他們在上床，我怎麼辦？” 宋以明反問：“你還懂什麼叫上床？” “小學生都知道，你以為我是白痴啊！”吳佳麗有點被侮辱的感覺。 吳佳麗臉蛋紅了些，有點羞澀，畢竟不是宋以明、張銀玉這樣子的老油條，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拿性出來隨便亂說。 總不能今天跑一趟了，宋以明示威說：“這是命令，小吳去敲門。” 宋以明今天終於可以使用權力了，這種安排別人的目的，不就是行使權力本身嘛。 吳佳麗迫於他的淫威，無奈上前去敲門。 “砰砰砰！”吳佳麗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前來開門。 宋以明站在遠處的呆了了半天，才聽到一陣下樓的聲音，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吊帶的老女人，起碼有四張了，全身的肌肉、乳房，顯示著下垂。 宋以明認得她，是理髮店的一個小姐，平時在理髮店裡給客人洗頭，做按摩，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跑到這來了。 小姐也認出了宋以明，戲謔地說：“這麼巧，要不要一起？” 吳佳麗有點不舒服地退後了，好像是小姐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小姐坦誠地說：“我沒有艾滋病，我每次都要做措施的。” 吳佳麗有點不好意思，有被人看穿的尷尬：“我們是鄉鎮政府的的，來做個調查，麻煩叫陳四出來一下。” 小姐朝著裡面喊：“陳四，政府的人來找你，你快點出來，我走了哈。” 等了半天，李四穿著半邊褲子，露裸著半邊的瘦小的肩膀，看起來肋骨清晰可見。 “怎麼這些人怎麼又跑起來了，吃飽了沒有事情幹嗎？”李四是相當地不耐煩。 他出來看到宋以明，又變了臉色：“原來是宋鎮長啊， 請進請進！” 他開啟門，把板凳擦乾淨，宋以明上前去洗下，不過單身漢始終不愛乾淨，吳佳麗看了滿是灰塵的板凳，侷促地站著。 宋以明招了招手：“別愣著啊，快坐著。” 吳佳麗極度不情願得坐下。 李四也端來了兩碗薄荷水，放在桌子上，薄荷是他親手種植的，無公害綠色茶葉。 每天早上，去摘最新鮮的薄荷，放在大碗裡，泡一天的話，就可以清熱一整天。 宋以明從兜裡掏出來一包中華，遞給李四一根，還給她點火。 李四還沒有抽過這麼好的煙，殷勤地說：“還是領導的煙好，我李四還沒有抽過這麼好的。” 這是之前為了招待霍書記買的，不過沒有用完，就拿來有時候發給別人，也叫借花獻佛吧。 言歸正傳，宋以明問了些瘟疫的問題，關於他對農業保險的一些看法，不過看起來李四無所謂，反正他是聽政府，上面怎麼說就怎麼做。 李四說：“我一輩子沒有老婆，安有婆娘自然聽婆娘的，沒有婆娘就是聽政府和黨的，你說是不是？” “等我老了，也無兒無女的，只有政府給我安葬了，我應該要聽政府的。” 他雖然說得很輕鬆，語氣輕快，其實也早就看出自己的命運了，宋以明覺得一陣悲涼。 單身漢子無兒無女，等到家裡父母一死，親戚死得七七八八，到老了可能真的只有靠著國家走了。 很多沒有錢買棺材的，還是政府花錢安葬的，這已經有先例，所以李四這樣子說。 屋子裡的氣氛有點讓人不舒服，壓抑得很，畢竟宋以明也還沒有想出替他們養老的方法，倒是何心雲老是拿這個來說。 他想換轉移下話題，便提起剛才那個女人：“剛剛那女人是你什麼人？” 陳四笑嘻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