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小姐,幸會。”
幾人最終在路邊找了家看起來還算暖和的餐廳。萩原千速脫下自己的外套夾克給女孩披上,這才伸出手,同慄山陽向禮貌交握。
青年也已經換下那身走在街上時有些過分醒目的白大褂,只穿著裡面的一件襯衣。雖然看起來還是比路人都單薄幾分,但至少不會有人朝他投來過度好奇的視線。
“幸會,慄山先生。”萩原千速的語調現在聽起來是真正的平靜,態度也比剛才要友善不少,“很抱歉剛才誤會了您,只是……下次如果能在更加和平的場合下見面就更好了。”
慄山陽向非常老實地回答:“其實也不能說是誤會,我很抱歉危害了公共交通,下次會盡量注意的。”
相當於無辜受災的松田陣平瞥了青年一眼,沒有說話。
這傢伙真的能長記性嗎?如果真的會的話,他今天也不會好端端走在路上,忽然就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鍋砸在頭頂吧。
“你餓了嗎?”萩原千速朝兩位男士點點頭,便先轉而去關心沉默不語的女孩,語調比剛才要柔和許多,“還覺得冷嗎?需不要給你點杯熱果汁?”
但即便被這樣溫柔相待,枡空優仍然對她的關懷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本能地裹緊了披在身上的衣服。
這邊,將枡空優暫時交給萩原千速照顧,慄山陽向率先開口:“我失蹤了大概多久?”
松田陣平沒對他的問題發表任何意見:“一個多月。”
雖然搞不清日期,但至少他對天數的記錄不會出現差錯。確認過這點後,慄山陽向點點頭:“那還好……”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這家餐廳的停車場緊挨著他們選的靠窗座位,那輛碎了一面玻璃的汽車正緩緩啟動。
隔著玻璃,陌生的黑髮男人神色如常地交了停車費,在停車場保安漫不經心的眼神裡駕駛著汽車平穩駛出。
松田陣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收到訊息了。”
雖然藉著獵犬將城野行成和枡空優都帶了出來,後者還好說,前者可明顯不是他們能搞定的——那不就變成非法□□了嗎?
好在還有個方便求助、也十分樂於在此時插手的降谷零。
“總之,這傢伙在與公安合作調查一些事務。”松田陣平簡潔地與萩原千速解釋,“是個可信的人,絕對不是千速姐想象的樣子。”
“合作啊……不用擔心,我會保密的。”萩原千速有些好奇地問,“不過慄山先生應該不是警務系統內的人吧,難道是偵探嗎?”
慄山陽向立刻回答:“不,您實在過譽了,我還遠遠沒能達到那種地步。”
……這是個很神聖的職業嗎?
萩原千速對此表示不解,但同時也表示尊重。
松田陣平接著補充道:“在後面追他的那夥人很危險,千速姐還是別想著一個人去繼續追了。”
萩原千速白了他一眼:“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實話實說,我想追都還不一定能追到呢。”她朝兩人晃了晃手機,“其實在之前我就已經把車牌發給在東京當交警的朋友了,他們剛剛回復訊息,說發現那輛車其實是套牌——慄山先生開的那輛倒是有牌照登記資訊。”
枡空優捧著萩原千速給她點的熱果汁發呆,絲毫不關注旁邊成年人的談話。
“就算有登記資訊,可能也是個完全不知情的人……那些實驗用的都是正規公司的名義。”慄山陽向說話的同時也在想著什麼,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對了。”萩原千速忽然想起什麼,“之前慄山先生那句沒說完的話……是想說覺得我有些面熟嗎?”
聞言,慄山陽向將自己從思緒中拔出,認認真真地將面前女性的樣貌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