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山陽向坐在審訊室裡。
對面還沒有來人,青年一時之間感到有點新奇。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在……不是嫌疑人的那一邊。
“應該沒問題吧?”伊達航一邊除錯裝置,一邊有些不放心道,“按道理說,應該有兩名警察在旁邊陪同……”
松田陣平:“你不是都說了?在外面也一樣。”
那位宮野明美要是有那麼信任警察,早就跟伊達航把事情全都交代了,也不至於要青年特意過來一趟。
這點倒是和某人之前很像。
松田陣平不由想到,要是沒一開始就在摩天輪上就目睹獵犬,之後也沒在醫院見過面,那對方估計現在還在繞著警察走。
嘖……
思維發散得有點遠,磚頭厚的顯示器螢幕已經顯示出裡面的畫面。
審訊室裡的確有攝像頭,但平常沒事的時候是不開啟的。這次沒有警察跟在旁邊,伊達航才想起來用一用。
年輕女人神情略有憔悴,小心地在桌子對面坐下,雙手有些侷促地放在腿上,腕間閃著銀白色的光。
“宮野小姐。”慄山陽向朝她露出一個微笑,“好久不見了。”
即便他別的什麼都沒說,但那張臉與周身溫和的氣質自帶親切感,反而讓對方很快冷靜下來。
宮野明美輕嘆道:“不好意思,讓您特意過來一趟,沒耽誤您什麼事吧?”
“當然沒有。”
如果不看具體場景,兩人聽起來就好像鄰里間在隨意寒暄似的。
事實上,青年打量著面前的年輕女性,對方周身的氣質沉靜而溫和,完全看不出來竟然是策劃搶劫案的主謀。
主謀啊……
慄山陽向想起剛才看過的資料,在警方調查的履歷中,作為一個普通市民,她應當是沒有機會接觸到槍支走私的。
對方也完全沒有交代槍支的來源。
這也是警視廳遲遲不願結案的原因,他們總覺得背後還有什麼勢力在支援對方。
房間一時間陷入沉默,慄山陽向卻面色如常,神態尤其放鬆,並沒有急於開口詢問。
主動權在自己這邊,而他向來很沉得住氣。
於是宮野明美深深地吸了口氣:“想必您也聽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努力使聲音平穩下來:“那個人,應該是打算來殺掉我的。”
慄山陽向抬起頭看向她。
即便掩飾得再好,她的尾音仍難以抑制地透露出一絲顫抖,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別處,似乎想要隱藏什麼。
慄山陽向語氣平緩,裡面並沒有質問:“我以為那是來救你的同夥。”
“不是這樣!”宮野明美倏而轉過頭,直直對上他的目光,“我……我沒有完成我的任務,他們是來殺我滅口的。”
起了這個頭,後面的話也就並不難說出口了。
“你的任務就是負責搶劫那輛運鈔車?”
“準確來說,是弄到那十億日元。”宮野明美小聲道,“他們要的是錢,只要弄到那些錢,他們就答應放我……還有我妹妹離開。”
慄山陽向捏了捏下巴,沒說什麼,心中卻意識到怪不得上次對方只是簡單提了下名字。
那根本不是什麼委託照顧或是探望,只是一種希望的寄予。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所以,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心存死志了。”
宮野明美一愣。
“不是嗎?”慄山陽向慢條斯理道,“不管那些人是什麼勢力,如果為了妹妹,你就能給他們帶來十億元……那為什麼不留著你,讓你接著搶來第二個、第三個十億日元?任何勒索最後的結局都是滾雪球,而你明知道不合理,卻仍然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