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沒有去過。聽說裡面有一口棺材，是從地眼裡取出來的。” “但是沒有人見過。” 老賭鬼回答道。 “棺材？”江橋心中一動，想起了之前從船伕那裡獲得的資訊。 “你是說小佛寺裡面的那口棺材嗎？”他立刻問道。 “小佛寺？”老賭鬼想了想，說道：“他們確實也有一口棺材，不過他們那口是黑色的。” “傳聞邪雲窟裡面那口是紅色。” “兩副棺材據說都是從地眼裡出來的，但是它們之間有什麼區別，就不曉得了。” 江橋點了點頭。 隨後再次問道：“我來摩城已經聽說過好幾次關於地眼的事兒了。聽說它通往龍王廟？” “這個龍王廟是什麼地方？” 老賭鬼不知道在摩城待了多少年，知道的或許比船伕和新人類更多。 所以他把自己的疑問一股腦的全部問了出來。 “龍王廟是滄河水神的府邸，但其實從來沒有人見過。就連地眼，也只出現過兩次而已。” “一次發生在一百二十年前，洪水過境的時候，河中出現了一條漩渦，裡面飄出來一口血紅色棺材。後來被一名道士耗費了很大的代價，放進了邪雲窟裡。” “原意是想要把它藏起來，不能危害世間。” “第二次發生在六十多年前。當時遭遇了百年難遇的乾旱，滄河干涸以後，河底露出了一副棺材。棺材被挖出來後發生了崩塌，把幾個大頭兵捲進了地眼裡面。” “這副黑色棺材，現在躺在小佛寺裡。” 老賭鬼沒有任何的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江橋。 “我在摩城一共只待了一百多年，所以只知道這兩次。聽其他老鬼說，在四五百年前，還發生過一次地眼崩塌，但那個時代的厲鬼，現在已經沒有了。” “所以也只是傳聞罷了。” 老賭鬼有些感慨的說道。 江橋一邊跟老賭鬼聊天，一邊沿著石板路往前走。 道路兩邊的墳墓開始變得多了起來，從最開的零星散碎，變成了現在的隨處可見。 這些墳墓有的只是一捧黃土堆成的倒鬥形，連個墓碑都沒有。 有的則是青石搭建而成，只是長滿了苔蘚。 也有墓碑完好，旁邊還插著招魂幡的，只是碑文上的名字卻讓江橋升起一股詭異感。 “胡三姥姥之墓？” 他停在一處墳堆前，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這個名字好熟悉…… “這些墓存在了不知多少年，沒人知道它們哪來的，有鬼推測，可能是長街早年的住戶。” “咱們快走吧，這些墓很邪門，不能在它們面前停留太久。” 老賭鬼見江橋停了下來，立刻催促起來。 這一路上，他對於這些墳墓十分的忌諱，完全不像個鬼，反而跟個膽小人類似的。 江橋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離開了那座墳墓。 但周圍陸陸續續出現的一些熟悉的名字，卻讓他心情變得陰沉起來。 “溫良……” “範無赦……” 突然，他再次停下腳步，語氣低沉的問道：“你們有把這些墳開啟過嗎？” 他想要知道，裡面到底有沒有埋藏那些記憶中的人物。 但不管墳墓裡有沒有屍骨。 從最初的在古井村遇到的疑似“雞腳神”的存在。還有前兩天在“死人巷”遇到的五色蓮教與“福德童子”…… 這一切都似乎在述說著，這個世界與地球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 “有不信邪的挖過，但是一挖就往外冒血。” “那血很邪門。明明看著從土裡冒出來，可要是不小心踩到，就會跌進去。” “然後相視沉了湖一樣，消失不見了。” 老賭鬼繼續說道： “被挖開的墳，過幾天血冒光了，會變成普通墳丘，裡面什麼都沒有。偶爾能見到一些陪葬品，以及屍體留下的痕跡。” “但是卻找不到屍骨。” “總之，這些墓很少有人敢來招惹。”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忌憚與敬畏。 一隻厲鬼，害怕邪門的東西，甚至不願意靠近墳墓……這怎麼看怎麼有種荒謬感。 但它真實發生了。 江橋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試圖把墳墓挖開看看裡面有什麼。 路上陷入了沉默。 他順著石板路，繼續前進。 很快，四周開始飄蕩起一層薄霧，環境也開始變得飄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