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元巳推測的那樣，之後很長時間空都沒有醒過來，她的身體情況倒是很穩定，穩定得沒有一絲好轉……
楊恆每天都會去看空好幾次，哪怕他很忙。
轉眼過去了一星期，空原本飽滿的臉都有些凹陷了……
楊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慶幸她的身體沒有惡化，還是擔心她一直沒有醒。
這日，楊恆如往常一樣，坐在空的床前，說著今天他所做的事，他不想再對她有所隱瞞了。
“阿碩，綁你的罪魁禍首，沈甬被誅了九族，他自己施以凌遲之刑，不過在割第3357刀的時候，並沒讓他死，而是讓他再處以腰斬之刑。”
楊恆平靜地敘述著對沈甬的處置，就如談論天氣一般，但楊恆的眼中閃過的恨意，卻讓人覺得他認為這樣的懲罰還是不夠！
“至於另外兩個傷害你的蠢貨，你再等等，他們也快受到懲罰了……”
正在這時，楊恆突然一下子撲到了空的面前，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看到空似乎撐了撐眼皮，但她沒有睜開眼睛。
空昏睡的太久了，雖然期間元巳讓人給空灌藥和流質的食物，但到底她受傷過重，沒有補充足夠的營養，人很虛弱，現在連掀開眼皮都困難。
空緩了好久才睜開眼睛，不過眼前還是模糊的一片，耳朵裡更是嗡嗡作響。
楊恆知道空看不清，他把身子向前傾，把自己的臉貼近空，儘量放大聲音，“阿碩，我在這裡！”
門口守著的左一，聽到屋裡主人大聲說著話，立即有眼色地讓人去找元巳過來。
等元巳過來時，空還沒緩過勁來，只是蹙著眉，睜著眼。
太疼了！渾身上下都在疼！
空醒來後，痛感就由大腦傳遞到整個靈魂，空寧願自己沒有醒過來。
“她怎麼了，為什麼睜開眼後就皺著眉，什麼反應也沒有！”楊恆一臉擔憂。
元巳對空檢查了一番，一切還是老樣子。
“這麼多傷，她疼得懵了吧……”
空的感官除了痛覺，其他都遲鈍了不少，元巳的檢查她都沒有察覺到，但元巳的聲音不小，空倒是聽到了，而且說的內容還挺對，空不由把眼珠子望向聲源。
“你看，她的眼珠會轉動，不是毫無反應，她暫時沒什麼問題，我去開些藥，趁她醒著好喂一些，你和她聊聊吧，也不知道這次能清醒多久……”
元巳拍了拍楊恆的肩膀，他們能多聚聚就多聚聚吧！
他的師父至今還沒找到，雖然這女子的傷情穩定，但也沒有好轉。
沒有好轉並不是一個好現象，怕是拖不了多久的……
空的思維是清晰的，只是她很難去操控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試圖開口說話，說她昏迷時所考慮的事情。
只是她的嘴皮子是動了，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楊恆看到她的動作，立即湊到她的耳邊，“阿碩，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說？你多日沒有好好進食，怕是沒有力氣說話，你等一下，廚房每天都備著你可以吃的東西，他們一會兒就拿過來了，你吃些東西再說。”
空動了動脖子，本想點個頭，但移動得並不多，也不知楊河看懂沒有，就當他看懂了吧。
空因為之前昏睡過去的原因，還不知道楊河其實叫楊恆，但似乎也不重要了。
左一很快端了一碗溫熱的米湯進來。
楊恆把空的頭部微微墊高，然後接過左一手中的碗，小心翼翼地餵了起來。
溫熱的米湯入口，空感覺似乎身上都沒這麼痛了。
一碗吃完，空再次嘗試開口，“楊河……”聲音有些沙啞，但總算出聲了。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