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睡得並不沉，察覺到有人靠近，她就醒了。
空睜開了眼睛，就看見松明揹著光，站在不遠處。
也許是因為剛醒來，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來給你問診。”
“沒必要，你回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松明直接從空的身旁繞了過去。
“你若讓我醫治，治好後我就不會再來煩你；若是你不讓，那我每天都會過來找你，直到你同意為止。你也別想著躲到別的地方，你躲哪裡，我就去哪裡找你，你要相信我能找到你！”
空沒有站起來去攔松明，但她的話卻成功讓松明停住了腳步。
“跟上。”松明的語氣有些無奈，說完這兩個字他就又往前走去。
空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她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松明妥協而變得好一些。
他大概煩透自己了吧……被自己不喜歡的人纏著，的確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屋內。
松明坐在桌前，他的手放在桌上，空正幫他把著脈，說是把脈，卻不是傳統中醫的方法，空只是用這個方法，來掩飾自己的行為罷了。
松明感覺到有一絲內力，從空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處傳遞了過來。
松明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眉頭也微微皺起，他凝神壓制住自己體內的不適和自己內力的躁動。
這樣的精細操作，現在的空做起來並不容易，她閉著眼睛，專注地探查著松明的身體狀況，所以根本無暇顧及松明的感官。
等空探查完時，她的額頭覆上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其中有精力內力雙重消耗的原因，也有對松明身體擔憂的原因。
松明的外表看起來毫無問題，但他的身體機能卻已經在慢慢腐朽了。
普通治療的確只能緩解他的痛楚，而無法根治，因為他的身體是練功損壞的，往往這種損傷最難治療。
幸好自己堅持給他檢查，也幸好自己學過醫療忍術，若不然，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沒有幾年可以活了……
“你……你的身體是練功練壞的。”
“是，所以治不好，你不需要白費力氣了。”
松明對於自己的身體很瞭解，那十多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他自己最清楚。
自己的身體會變成這樣，他早就料到了，但他不曾後悔自己的選擇。
“誰說治不了！我可以治，但你需要給我一些時間。”
空不想看到松明一副看淡生死的樣子，明明他也不過三十歲。
而且自己的確可以治好他！
原先空打算修煉出足夠的內力後，再給松明治療，但她現在發現，松明的身體怕是無法一次性承受過多的外來內力。
松明似乎並不相信空的話，他對著空搖了搖頭，“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
“你清楚什麼！我治過得人多了去了，我有自己的判斷，我說能治就能治！三天！三天能讓你自己有所感覺，七天可以減緩你身體內裡地衰敗，再之後恢復速度或許會更快，你且看著！難道這麼點時間你都不願嘗試嗎？”
空的語氣激動起來，他這副死樣子，怕是沒有幾個醫者看了會不生氣！
空因為剛才檢查而蒼白的臉色，也被松明氣紅了。
松明也確實沒見過空氣急敗壞的樣子，三天似乎也不算長，就讓她試試吧……她一個小姑娘能救過幾個人，說得真像那麼一回事。
“好，若是三天後，我沒察覺到變化，你就停止這無用的行為吧！”
“好！但你不能昧著良心說假話！”空也露出了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就如松明不信空能治好他，空也怕松明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