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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掌櫃的那去學堂讀書的兒子回來後,接手了親孃的活計,聽著八卦收著錢那也是高高興興。
茶樓的熱鬧一直持續到宵禁。
而掌櫃的也不怕官爺上門,言不獲罪這可是豐朝文人的根,並且他們也沒談什麼過分的事情。
一個監察御史掉糞坑,這還能跟聖上處理事務扯上關係嗎?
自然今天整個茶樓更加鬧騰了。
由於大部分人歸家後,自然會將這件事情和家裡人說——畢竟一個監察御史,正七品的官,掉進茅廁這種事百年難得一見啊。
這下可就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好奇心,除了為生計奔波的,眾多聽說這個訊息的人都來到了這個茶樓。
——畢竟李家他們也進不去不是。
這麼多人湧進平樂坊,這下可讓在平樂坊擺攤的小販笑得合不攏嘴。
而作為事件發生地的茶樓,更是人滿為患,當初看到現場的人四周都圍著人,跟說書似的,還有人扔賞錢,一些紈絝就樂意聽這些所謂清流倒黴,扔銀角子扔得特豪爽。
掌櫃的和小二也忙得暈頭轉向,但臉上卻都帶上了高興的笑容。
今日一天的營收都快抵上一週的營收了,這怎能不令掌櫃的和小二高興呢?
“一切可多虧了李大人啊。”掌櫃的由衷地感嘆道,這可是這一年他們茶樓最紅火的一天了。
站在掌櫃的身邊的張石頭摸著懷中沉甸甸的銅錢也高高興興地附和著。
那些看熱鬧的人打賞是真大方,他家今年過冬的冬衣有著落了。
而隨著說書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便有人提起忠寧王。
正巧那時候忠寧王還沒進德威坊——那裡頭可全是皇親國戚——聽到的人也不少。
立刻就有人說了出來。
“小王爺說得還挺準,說吃泔水就吃泔水,說掉茅廁就掉茅廁。”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開始議論紛紛,倒是沒有人給李四方喊冤的,全都在討論身為京城一霸的小王爺在這兩件事上,究竟是鐵口直斷,還是他背後下黑手。
雙方這下爭論得不可開交,倒是把那些給李四方喊冤的迂腐書生給忽略了。
這些迂腐書生瞧著這些粗鄙之人大聲談論著當朝御史活該,眼中帶著鄙夷但實際行動上卻沒敢多說一個字。
而就在這些迂腐書生憤憤不平時,一個賊眉鼠眼穿著書生袍的人卻悄悄摸到了後廚。
“——!有辱斯文!這茶樓怎能用女子當廚!”
“藏汙納垢,汙穢之地!茶樓怎能有女人出入,甚至還是在後廚,這豈不是侮辱我等文人名士嗎!”
人群最中央,鬧騰的書生們將茶樓緊緊包圍,大聲說道。
被圍住的茶樓掌櫃的一邊護著剛剛被砸破頭的妻子,一邊卑微諂媚地對著這些書生們說道:“客官們行行好,我這就把賤內送回去,保證不會讓她出來的。”
說是這麼說,掌櫃的卻依舊將妻子擋得嚴嚴實實的。
這些書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直接衝到了後廚,居然還有人帶著石頭。
那些身份高貴的紈絝們一看這個情形縮回了樓上包廂,其他升斗小民也不敢和這些讀書人計較。
一時之間掌櫃的夫婦孤立無援,好不可憐。
掌櫃的妻子在掌櫃身後默默流淚。
自從前幾年邊關連吃敗仗之後風向就變了。
5年前她還能站在大堂中和客官們大聲說話。
三年前她便只能縮在後廚,只敢偶爾在人手忙碌的時候出來幫忙端端茶。
現在居然連茶樓都不讓她待了嗎?
她只是昨天出來幫了幫忙,今日便被這些書生給圍堵了,他們嘴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