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只有一年,即使放眼整座皇城,結丹者也寥寥無幾。
但藤晉正好有一位相熟之人,近期剛剛進階成功。
此人是鎮文府的古尊禪,也是方獨樹在倚天脈的四師弟。
滕晉被方賢輔接引到皇城時,古尊禪正待在鎮文府的一間偏殿內,全神貫注聽著一位老嫗耳提面命的教誨。
別看古尊禪已經晉升金丹期長老,但在老嫗面前卻顯得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老嫗是昔年的玄錦文師,早在二十餘年前就在回春蓮靈的幫助下,僥倖渡劫成功,突破金丹桎梏,一躍成為鎮文府第二位元嬰祖師。
自玄錦文師結嬰以後,前祖師齊道鳴認為鎮文府已經安穩無虞,不需要繼續留在河西坐鎮。
在玄錦文師結嬰後的次年,齊道鳴加入了大磐國的使團,遠行去了青河神洲的北庭府,作為使者常居在了北庭境。
因為路途遙遠,齊道鳴已經有二十餘年沒有返回河西,但他每年都會傳送符信。
前不久又有新信送至鎮文府,玄錦祖師接到符信後,原本是要按照慣例,先召集府上諸脈弟子,然後通知鳳鳴府的方獨樹與齊嫦真,把兩府弟子召齊後,再當場宣讀齊道鳴的信函內容。
但事情趕的很巧。
齊嫦真正好要給方獨樹張羅百歲壽宴,玄錦祖師聽說後,就要求齊嫦真把壽宴的舉辦地點安排在鎮文府。
這麼做的用意是方便玄錦祖師也湊一湊壽宴的熱鬧,她作為元嬰祖師,不可能屈尊跑到鳳鳴府,所以讓方獨樹過來,她才能趕上這一場典禮。
同時,兩府弟子可以聚齊,她也好宣讀齊道鳴的符信。
關鍵還在於,透過方獨樹的壽宴,給皇城修士傳遞一個確切訊號,鳳鳴府與鎮文府就是一家,親密無間根本不分你我。
玄錦祖師做下這個決定時,鎮文府上下所有弟子,全都無比贊同。
至於方獨樹貴為大磐親王,卻選擇在鎮文府舉辦壽宴,會不會給皇城修士造成自降身份的寒酸印象?這完全不會。
皇城修士只會認為方獨樹飲水思源,不忘初心。
為了把這場壽宴辦的妥帖風光,兩府弟子提前月餘已經開始忙碌。
他們精心籌備了這麼久,今天終於迎來了宴會召開的時刻。
趁著時辰還早,距離宴會開啟尚有一兩個時辰。
玄錦祖師就把鎮文府的所有金丹期長老以及方獨樹與齊嫦真,單獨召至偏殿,先商議了齊道鳴的符信事宜。
偏殿內。
蕭杜兩位文師坐在玄錦祖師的下首第一排,兩人都是齊道鳴的真傳弟子,年壽又長,已經有三百餘歲,目前是幫助玄錦祖師處理鎮文府公務的左右手。
其實齊道鳴的首座弟子是臧劍文師,但臧劍文師與齊家的煉真文師,全部跟隨齊道鳴遠行去了北庭府,蕭杜兩位文師就成了鎮文府的首座。
次座是三封文師與齊廣襄,他們夫婦倆是方獨樹的啟蒙座師,雖然齊廣襄修為已經落在方獨樹後面,卻仍舊能坐在方獨樹前面。
第三排座位是方獨樹與夏琪文師,如今的鎮文府上,其他文師都是嫡系出身,唯獨夏琪文師是例外,她是從一介小記名弟子,一步步衝到金丹期境界。
夏琪文師所看重只有修行,其餘一概不放在心上,所以讓她與方獨樹這個後輩平起平坐,她沒有任何意見。
最後一排是齊嫦真與新進階的古尊禪,兩人本就是師姐弟的關係,又都是最近幾年才進階金丹,坐在一排倒也合適。
玄錦祖師環望大殿,在諸長老身上打量一遍,先發了一句感嘆:“咱們府上的八位金丹期修士,竟然有五位都出自倚天脈,乾脆把鎮文府改名叫倚天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