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謝青辭來了。
進門就四處張望,彷彿在搜尋她是不是藏了人在房間裡。
虞夏拿毛巾包著濕頭髮,對他翻了個白眼。
「看什麼呢看?沒人!就你一個膽子大上天半夜來敲女嘉賓的門!」
謝青辭聳肩:「那可不一定。」
他走過去按著她坐下:「我給你吹頭髮。」
「你喝酒了?」他站在身後說話時有股酒味兒。
「喝了幾杯,」他尤其愛這樣站在背後把她圈在懷裡的動作,吹風還沒開啟,他先埋頭在她頸窩裡蹭了蹭,懶洋洋地說,「不好拒絕,只能喝。」
「飯桌酒文化,正常。去喝點水,難受嗎?」她反手過去摸了摸他的臉。
謝青辭搖頭:「先給你吹頭髮。」
吹風機開啟,嗡嗡嗡的聲音不明顯但也能掩蓋住一些其他的聲音。
虞夏喝了水渡給他,吹風吹向半空中,兩個人纏綿地接吻。
不管戀愛多久,分開多久,黏在一起多久,他們始終都喜歡親吻這件事,吻多久都不想結束,吻多深都不覺得難受。
這是互相的愛的表達,虞夏喜歡從他這樣動情繾綣的動作裡感知他全力奔赴的愛。
就是容易嘴麻。
吹風機的暖風又拂過頭髮,謝青辭的手輕抖著半乾的髮絲,順便在她脖子後面留下一個牙印。
虞夏「嘶」一聲,伸手「啪」一下打在他大腿上。
「你有毛病?」
「可能是有點,」他湊近了她耳朵,慢條斯理說,「牙口有點閒。」
「那就啃……」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
謝青辭關了吹風機,虞夏嚥下沒說完的話,扭頭和他對視一眼。
「看,有人來了,你輸了。」他低聲說。
虞夏瞪他一眼,拍拍他的腿站起來,把他往洗手間推。
「進去裡面待著。」
謝青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氣極反笑:「什麼意思?你讓我進去躲著?你要當著我的面讓人進來?」
「雖然話不好聽,但你現在確實有點見不得人,趕緊的,我儘快打發了門外面的人就讓你出來。」
「我不,」他把住洗手間的門,俯身盯著她,「你有本事就讓我看著你把人帶進來。」
「乖啦,又不是出軌,你別多想,再說了,你在裡面也能聽見。」
推也推不進去,他人高馬大的,杵在那兒跟鐵塔一樣不動彈。
沒辦法,她只能割地賠款。
「你就進去待十分鐘,出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謝青辭眯眼:「什麼條件都行?」
「……行行行!」
這下他終於願意被關在洗手間裡了,雖然臭著張臉老大不高興。
搞定了他,虞夏才去開了門,意外又不是特別意外地,看見了門口的宋奚。
他頭髮被抓上去弄成了簡單的大背頭,大概是沾了水,還有點濕漉漉的。標誌性的金絲眼鏡也摘了,正閉著眼按揉鼻根。
「有事?」她問。
宋奚睜開眼,眼眶發紅,張了張嘴,情緒難以控制似的又緊抿著唇憋回去了,換成了深呼吸。
然後他聲音顫抖著問:「虞夏姐,可不可以進去說?我,我有點話想告訴你…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完他大概是想笑,但是通紅的脖子和耳根,還有發紅的眼眶,都讓他那個笑容看起來心酸得很。
虞夏表情不變,拉開門,下巴朝著裡面一點:「進來吧,十分鐘。」
宋奚坐在對面沙發上,虞夏客氣地給他倒了杯水。
和之前謝青辭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