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七,虞夏拍完最後一場戲,迎來殺青。
導演給她送上了殺青花束,片場裡一片熱鬧,大家還攢了個殺青局,高高興興地去了影視城外放鬆放鬆。
謝青辭行程忙,沒到場,只抽空給虞夏打了個電話。
她沒接。
然後他發了條殺青快樂的訊息給她,意料之中地沒得到回覆。
倒是從羅姐那兒知道,她現在正高興地和劇組其他人吃飯聊天,後面還有唱歌之類的活動接著熱鬧,不玩到半夜估計結束不了。
比他工作時間還長。
謝青辭還清楚記得上次她說的「殺青再說」,所以得知她今天殺青,還特意加快了自己的工作進度,想要提前回去等她。
沒接電話不回訊息也沒關係,她今天肯定會回家。
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和她說過話,一想到馬上就能說清楚之前的矛盾,他心裡的焦躁和興奮止都止不住,像一把火從心底燒起來,燒得他片刻的安靜都做不到。
楊哥察覺到了,再一聯想今天《灼春》劇組全體殺青的事,皺眉拉過他問:
「你還要去找虞夏?」
從上次在虞夏家裡把人帶走後,他已經知道謝青辭特意挑了那小區住的真正理由了。
本來想給他換個地方,可是謝青辭不同意。現在這麼坐立難安的,指不定就是又要追上門去。
兩人住在一個小區,太方便他了,做點什麼出來楊哥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制止他。
謝青辭沒否認。
楊哥嘆息:「你這樣不行,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上次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惹得她生氣,問你你又不說,目前看她還對你敬而遠之,你這時候追上去沒用的。」
公司也不是不同意他談戀愛,只是覺得目前粉絲肯定會反對,所以想要緩一緩。
楊哥倒也沒多擔心他能談成功,畢竟虞夏明顯不待見他。
他現在怕的是又把虞夏惹毛了直接爆料說謝青辭騷擾她怎麼辦?這可比談戀愛嚴重多了。
偏偏謝青辭還非要追上去,唉。
他那樣子跟養了個不成器的兒子的抽旱菸的老漢一樣,愁眉苦臉。
謝青辭手心裡還把玩著那個鵝黃色發卡,對他的勸慰無動於衷。
「沒用也沒關係,總會有有用的那一天的。」
楊哥:「你還非她不可了是吧,萬一人家轉頭就和別人戀愛了呢?」
他淺笑一下:「不可能。」
簡簡單單三個字,還帶著笑,被他說出了一種「大不了我就橫刀奪愛總之她必須是我的」的驚悚感。
楊哥摸一把自己日漸稀少的頭髮,再次發出嘆息。
夜幕低垂,謝青辭按耐著最後一點耐心配合合作方完成工作,提前讓助理送了他回家。
然後一個人去了隔壁樓。
虞夏還沒回來,門裡門外靜悄悄的,他一個人靠在門上,低頭捏了捏眉心。
他有點累,不過腦子裡還在不停模擬著待會兒見到虞夏後會發生什麼樣的對話。
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畢竟那天真的有點過分了,事後還要她照顧他。
他應該說什麼才能讓她不生氣?第一句話就解釋還是裝裝可憐?
她會不會……其實並沒有準備原諒他,而是打算提分手?
她那天從家裡匆匆忙忙趕來,她哥哥應該對他更不滿了,這一個多月來她家裡人會不會也都勸她分手?
那個席珩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保證和承諾,但想也知道這事不能在今天提。
如果她鐵了心不要他了,他該怎麼挽回?如果她一再拒絕,又該不該再繼續強求?要是她哭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