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示的唇已經貼上了我的脖頸,很輕,像是不經意擦過一般。
他道:「羅納摩甘比,前任摩甘比家族族長的兒子,目前有兩個孩子。」
要聯姻的是羅納摩甘比,還是他的孩子?
迦示沒有解釋,但我猜,應該是羅納摩甘比本人。
我轉過身,捏住他的脖頸。
他有些難受似的,卻仍然沒有動。
我用力捏下了他的臉頰。
迦示張開了嘴,薄唇顫了下,他有些想歪頭,卻礙於我的動作,他也只是動了下下巴,茫然地看著我。
我笑了下,輕聲道:「我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當很好的朋友不是嗎?我說過了,我一直還把你當朋友的,迦示。」
迦示的眼睫翕動了下。
我湊近了下,「你怎麼會蠢呢?你很聰明的,你出身那麼好,又握有權柄。」我摸了下他的頭,手指順著他的額頭到眼睛,認真道:「還很好看。」
迦示的眼神越來越迷惑,但笑意卻已經先從嘴角浮現,他也開始將下巴往前伸。
我誠懇地道:「你一定能查出來到底是誰處理掉了他們的狙擊手對嗎?再說了,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你自己的前途,也為了李默對你的看重,你也得弄清楚啊。」
迦示話音很輕,眼睛裡有了些掙扎。
「我們是朋友,你的易感期我記得很長,有五天吧?」我用著擔心的口吻,「你好像又不想靠近oga,一個人度過很難受吧?我還有幾天才恢復成alpha,我可以幫你的。」
我釋放出了一點資訊素。
迦示眼中地掙扎消失了,只是沉浸在其中,很輕鬆地道:「我會查出來的。」
我輕聲道:「摩甘比要料理人的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李默。」迦示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職責範圍內的任務,他都會經手。」
我怔住。
迦示不知道摩甘比的人實際上是和大法官聯手處理我,是因為他請假了,事情沒經手。李默這種事事都要掌控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要弄死我呢?
看來李默是嫌棄我辦事效率慢,想任摩甘比大法官處理掉我了。
這下,事情棘手了。
我努力回想著摩甘比酒店的場景,絕望的發現印象裡起碼有七八個攝像頭。
這下真完蛋了,李默做事如此陰狠周到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錄影證據。只有讓亞連親眼看我是被大法官摩甘比的人殺死的,亞連才會死心。但問題是,即便我現在僥倖活下來了,就憑我對艾什禮那番深情舔狗言論,給亞連看也一樣是置我於死地的證據啊!
我陷入了思考當中,並沒有注意到迦示的眼神越來越清醒。
等我注意到的時候,我發覺他已經恢復了冰冷的表情,用著近乎憎恨的眼神看我。即便他的臉還在被我掐著。
看來從驚懼症和易感期的雙重夾擊中清醒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鬆開了手,道:「怎麼了,我哪裡說錯話了嗎?我們是朋友啊,我可還——」
他攥住了我的手腕,「我是受影響了,不是失憶了。」
我道:「所以呢?」
迦示抿了下薄唇,眯著眼,拽著我的衣領貼了上來,「我不會被你利用的,你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你自己的事情,我、我憑什麼幫你?」
他說狠話時,還磕巴了下。
我決定重複我的主張。
「我們不是朋友嗎?」
一聲疑惑在會議室響起,但無論說話的人還是聽說話的人卻都沒當回事。
只有滿地的狼藉和鼻青臉腫的兩個alpha在對峙。
江森